蘇茉兒恍然大悟,本來主子自始至終都不但願佟蘭心比及皇上的寵嬖,隻是現在礙於情勢,不汲引她不可,位份能夠給她,但是寵嬖,她就不消肖想了。她就說呢,主子做事一貫都有分寸,如何此次竟是一點兒戰略都不講,上來就對皇上用壓的。今兒的事連起來,隻怕皇上內心已恨透了佟氏,還寵嬖呢,能給她一分好臉兒都難吧。
想當年她連續生了四個孩子,全數長大成人了,冇有一個早夭的,這馬佳氏不知檢驗本身的罪孽,竟一有身孕就行此放肆的行動,她豈能容如許的女人在後宮裡興風作浪!
坐在門口打盹兒的小寺人聽了結冷嗤一聲:“還皇上呢,皇上現在正在乾清宮裡臨幸佟小主兒呢,那裡有工夫理睬我們呢,好主子,快早些睡吧,這但是最後一根兒蠟燭了,都這麼燒冇了,早晨再有點兒甚麼事,可就連蠟燭都冇的點了。”
現在外務府目睹兒的是在用心刁難她了,可現在她被禁足,連這鐘粹宮都出不去,就是有再多的委曲不平,也隻能認了。
能生是能生了,可生一個夭一個,到現在,竟是一個皇子都冇立住,就是生的再多又如何?讓她和天子一次次空歡樂不說,哪一個孩子短命,天子不是要悲傷一場,倒不如不生的好!
對馬佳氏不滿也就罷了,偏還在這個時候兒逼他去臨幸佟氏,這申明甚麼?申明方纔太皇太後那一場知名怨氣都是有人在背後調撥的,阿誰佟氏是個甚麼東西,竟敢在太皇太前麵前挑三窩四,她跟馬佳氏同住鐘粹宮,常日裡該對馬佳氏多加照顧纔是,現在照顧希冀不上,在背後言語誹謗卻少不了她的份兒,佟家如何出了這麼個東西,真是丟儘了臉麵!
她昂首看看微小的燭光,朱紫每日份例有一兩五錢的白蠟一枝,一兩五錢的黃蠟一枝,一兩五錢的羊油蠟三枝,可承諾每日卻隻要一枝一兩五錢的黃蠟,一枝一兩五錢的羊油蠟,因著前幾日皇上日日都要過來,殿裡自是要弄得敞亮些,是以也冇攢下幾隻蠟燭,現在這份例一降,她們這小配殿裡的光芒便立時暗了下來。
“她得不得寵,關哀家甚麼事?”孝莊冷哼一聲,看著蘇茉兒悄悄一笑,“說到底,這丫頭到底是佟家的人,天子不傻,明日是必然會給她一個位份的,隻是寵嬖,佟家丫頭還是不要癡心妄圖了。”
“蘇茉兒,傳哀家的話,馬佳氏既是有了身子,今後就不消過來存候了,儘管在宮裡好生養好胎,無事,就不要出來亂晃了,凡事都要以肚子裡的龍胎要緊。”她冷冷地叮嚀一旁的蘇茉兒,既然那馬佳氏打著有孕的燈號霸著天子,那就讓她直接在宮裡禁足安胎吧,彆整天搞這些幺蛾子,她可見不得這些妖精似的東西。
“現在火線戰事正緊,漢軍旗是急需拉攏的,不知佟氏那邊兒,天子可有甚麼章程?之前便說是要汲引她,這麼些日子疇昔了,卻一點兒動靜都冇有,再遲誤下去,隻怕佟家的臉麵就要丟儘了,就是火線的戰事也遲誤不起啊。”
康熙趕快放動手中的茶盞,他也是感覺奇特,現在馬佳氏懷著身子不能侍寢,他疇昔也不過是陪她說說話兒,兩人蓋著被子純談天兒罷了,可身子卻疲累得很,彷彿看了一早晨摺子,冇得睡覺似的。可每次從延禧宮出來,他都是神清氣爽的,不管頭一晚鬨得再凶,第二日也是精力抖擻,一點兒怠倦都冇有,也真是怪了,月兒還真是他命裡的福星呢,在她身邊兒,他都覺不出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