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耘聽後對薛謙說道:“既是拯救的藥,我斷冇有不幫著相送的事理,明兒拿了藥,先去回稟中宮娘娘,雖說平常無例,但是這是救人的大事,中宮娘娘又夙來仁和,必會應允。”薛謙見顧耘肯幫手,心中一塊大石落下,起家向他深深一拜,又說了很多感激的話。
自小廝來回話說安國公等在書房,薛謙便趕緊往書房去見顧耘,兩人一番見禮後,分賓主坐下,顧耘此行目標本來便是來取冷香丸的,但心知薛謙怕是恰好要求他帶冷香丸進宮給薛寶釵,是以倒並未曾先開口,隻待薛謙先說。
主仆兩人說了一會子話,不時,外頭有拍門聲傳來,鶯兒便隔門問道:“是誰?”那外頭回道:“寶姐姐,是我。”薛寶釵一聽是賈探春的聲音,心中頓時悄悄生疑。
寶釵臉上更加臊得通紅,便氣呼呼的瞪了鶯兒兩眼,隻低頭打動手中的絡子,鶯兒看了寶釵手中打的絡子,說道:“女人,你這絡子編錯紋路了呢。”寶釵低頭一看,手中一個梅花結被編得不成模樣,因而揉作一團丟到針線笸籮裡,嘟嚷著說道:“不打了不打了,我去躺躺。”
寶釵聽後心中莫名一緊,宿世紅學家們研討原著,雖高鄂所續裡並未提起賈探春是遠嫁番邦,但是賈探春判詞裡已經點明她今後是替宗室女遠嫁爪哇國的,這一世跟著寶釵穿越而來,探春不測一同入宮選秀,又遇此時賈家失勢,眼下她已不是那合適的替嫁人選,安南王妃此番認了張玉梅做乾女兒,張玉梅便不成能留在後宮,更不成能再被指給宗室,隻怕是要被遠嫁爪哇國去了,但是如果張玉梅被遠嫁到外洋,倒不知今後探春又是甚麼運氣。
寶釵聽她提起安國公,頓時耳根一紅,她雖在房內養病,卻也知自那回送了冷香丸過來,現在宮中都訛傳她與安國公之事,反倒這顧耘毫不避諱,隔幾日必然要打發人來問侯,寶釵便瞪了她一眼,說道:“哪小我家?他給我送藥出去我天然感激他,倒要你巴巴的這幾日總提他的名字?我又如何孤負他的心了?”
這日,寶釵吃了藥,感覺身子好些,便下了床跟鶯兒一道打絡子,鶯兒打了一半便連聲催著她上榻歇著,寶釵嫌她羅嗦,說道:“我在榻上躺了這麼些日子,身子都僵了,好輕易本日精力略強些,正想活動一下,你倒在耳邊聒噪個不斷。”
那鶯兒便起家去給寶釵鋪床,又奉侍著她躺下方說道:“也不是我冒昧,實是見女人本日身子好些,我們說談笑笑的女人也能鬆泛一些。”
又說顧耘自取了冷香丸,先去給中宮娘娘請了安,又略微提起冷香丸的來源,中宮娘娘還責怪寶釵不早些提起,若能早些打發人來回明,還能少吃些苦頭,當日中宮便打發人送往儲秀宮薛寶釵手中,寶釵得意了冷香丸,接連吃了兩日病情公然好轉。
顧耘傳聞公然有這類冷香丸,便獵奇問道:“不知此藥是何來源?”因冷香丸來源很有些傳奇,薛謙怕太招搖,向來不準家裡對外提起,此時顧耘問起,少不得據實相告,便歎了一口氣說道:“小女那病原是胎裡帶的一股熱毒,每年一冬一春需求發作一回,憑甚麼名醫仙藥,總不生結果,有一年病發時非常凶惡,多少名醫來瞧了,都束手無策,偏巧有一個路過的癩頭和尚給了一個海上方,一包藥引並留了一句話,說來也奇了,自小女用了他的方劑,今後每年春冬病發後倒不礙了,隻本年下官恍忽,一時未曾想到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