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賈母的體已銀子,賈政那裡敢接,隻兀自哭個不斷,賈母說道:“你打量我不曉得呢,我隻是不說罷了,我們家欠林丫頭的此生已是還不了了,現在送她出去,也能保住林家這點血脈。”
那趙全又伶仃提了王熙鳳出來,原是鳳姐兒包辦官司,逼死性命,又私放利錢的事被查了出來,鳳姐兒被下了獄,當日賈璉便寫了一紙休書,將鳳姐兒休了,不幸鳳姐兒平生好強,落個如此了局,她的身子已是強弩之末,再經次打擊,竟是當夜便死在牢裡。
賈政一一承諾下來,自賈母這裡拜彆後,賈政公然找了身邊可靠的長隨,不過一兩日便在京裡買了一處兩進的宅子並兩間臨街的鋪子,待都辦好後,便一乘小轎送了林黛玉出府,身邊隻帶了紫娟並她本來從姑蘇帶的奶嬤嬤與雪雁幾人,隻是不幸寶玉,林黛玉出府都瞞著他,後待發覺後,整小我更加癡傻了。
賈母聽後眼裡流下淚來,她對賈政罵道:“你這個不肖子,還要胡塗到甚麼時候?家裡再不做籌算,你是要一家人跟著完了不成?”
隻說黛玉歸去後,賈母便叫鴛鴦開了箱子,拿出了三千銀票,她對賈政說道:“政兒,我手中的現銀也隻剩這麼些了,餘下的古頑之物也便罷了,你拿了這銀子去給林丫頭置一處房產,兩處鋪麵,名字就掛在她名下。”
賈母搖了點頭,她到底經的事多,一則怕到時唬著黛玉,二則更怕有人趁機害黛玉,若能送她出去,到比家裡還清淨些。
賈政心中大悲,卻強裝平靜的安撫賈母:“老太太,你放心養著身子罷,內裡的事自有兒子來摒擋呢。”
賈母一聽,臉上已是一片灰敗,隻怕不日榮府也要遭禍,她流了半日淚,方對賈政說道:“東府那邊我們已是顧不上了,隻顧好我們就是了。”說罷,轉叫鴛鴦:“你打發人去把林女人接過來,我有話對她說。”
賈母黛玉呆愣愣的,便說道:”玉兒,你不要多心,外祖母送你出府滿是因怕拖累你,待過些日子,若無事再接你回府,若真有個甚麼不好,好歹也算是給你留了條活路。“林黛玉眼裡流下淚來,哭道:“老太太,我不走,你這裡正病著,我倒躲出去,我成甚麼人了?”
林黛玉一聽,神采變的慘白,一時怔怔的坐在原地不知所措,一旁的賈政傳聞賈母要叫黛玉送出府,雖心中曉得賈母的心機,卻趕緊勸道:”老太太,外甥女兒年小體弱,送她出府又無人顧問,這反倒叫人牽掛,反正她不姓賈,便是今後家裡真壞了事,也不與外甥女兒相乾。”
黛玉到了賈母上房,見孃舅賈政也在,心中更加狐疑了,她上前給賈政請了安,便坐在賈母床榻前,體貼的問道:“老太太感覺本日身子好些了冇有,可曾有甚麼想吃的未曾?”賈母拉著她的手看了半晌,漸漸的說道:“我已到了這把年紀,便是立時死去了也無礙,免得還要操這些閒心。”
那賈赦還未說話,邢氏搶著先說道:“二老爺,我也曉得老太太向來是多疼你們的,這也罷了,隻當是我們大的讓著你們,隻是眼下如此景象,再守著又有甚麼用呢,倒不如早早分了家為是。”王夫人聽了邢氏的話,心中暗恨不已,她不動聲色的看了邢氏一眼,說道:“大太太,這裡自有大老爺,二老爺在呢,隻怕輪不到我們女人家插話。”賈赦冷哼一聲,沉著臉說道:“大太太的意義便是我的意義,這家裡早分了,冇的相互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