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被群情激憤的哀鴻拿土塊和柴棒打死的官員外,病篤掙紮的還隻剩七人。
迎著大昌天子炯炯目光,李嵩拱手一禮,愧色道:“聖上息怒,保重龍體要緊,老臣查了,是司禮監書筆張誠、李恒二人,因為忙乎篩查太子案的各種文書,一時不查,把處所的急報落到箱底,又被其他不常用的質料壓住,故……”
不消上刑,乃至連逼問都未曾有過,隻剩一口氣在喉間浪蕩的那七名官員,把本身所參與的、曉得的、聽聞的,全數吐了個一乾二淨。
早死,實在更是一種擺脫,不然,內心的那種慚愧和折磨,反而讓他們生不如死!
回到仁和府的永康,對膳房端上來的炊事,看都冇看一眼。
已經連喊一聲饒命都冇了勇氣和藹力的七個賑災官員,聽到宣判後,緩緩閉上了眼睛,每人是眼眶裡,流出了非常懊悔的淚水。
留下來的一百府兵,由曹豹和上官元英帶著,主動地保護著哀鴻的次序。
“啟稟聖上,那張誠和李恒二人,自知罪非難逃,就在查到他二人頭上的時候,留下悔罪書,竟然在執事房內一起服毒他殺!”
一時候,上萬哀鴻,跪在足有二裡地長的粥場,齊聲高呼,那發自肺腑的喊聲,穿透黑夜,震得地動山搖……
這些人的目光,和劉雲軒投來的目光剛一碰撞,他們無一例外埠扭過甚去,不肯再看地上的劉雲軒一眼。
“九殿下仁德!”
這隊人馬帶著簡易桌椅,還帶著行軍的氈帳,更有從巡防司調的三百兵丁,套著馬車也拉著上百車糧米。
“看看,這些摺子,一個月前就已經到了京都,可它,一向甜睡在司禮監的箱底!”
“夠了,隻要有一個活口,本官這趟就冇白來!”
“如此草率,罪不成赦,斬立決!”
大昌天子一甩袍袖,直接打斷了李嵩的呈述。
被綁在立木上的京都府尹蔡豐年,早已冇有了氣味,兩條大腿麵上,都已經被哀鴻啃掉了肌肉,露著令人可駭的森森白骨。
這個組合不言而喻,從肖成奎殺氣騰騰的臉上,便能夠得出答案。
大昌天子越說越氣,乾脆走了下來,在殿廳裡來回走動,最後,在輔國大臣李嵩麵前停了。
“吾皇萬歲!”
隨行的另有三四十個從各部抽調來的官員。
麵前的龍案上,碼著一摞摺子。
……
……
“同案餘犯七人,斬立決!”
地上躺著的劉雲軒,渙散的目光,緩緩掃過帳內兩側站著的官員們,這些人裡,有他昔日的同僚,也有部屬,更有弟子在內裡。
說著,大昌天子站了起來,一甩胳膊就把龍案上的那摞摺子,“嘩啦”一下就掃落一地。
乃至,幾輛大車上,還裝有成捆的行軍棉被,乃至外城的一家醫館的人,也自駕著一套車馬緊隨厥後。
實在,當他們看到氣憤的哀鴻們,圍著蔡豐年狂撕猛啃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曉得本身犯下是罪孽,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境地,就是幸運不死,也再冇有臉麵活在這個世上。
“服毒他殺?”
“大人賢明!”
大學士劉雲軒的模樣也好不到那裡去,氣味奄奄的他,病篤在命懸一線中,一隻耳朵已經不翼而飛,玄色的血痂罩住了半個臉。
夏士誠站了出來,接著李嵩的話,道出了最後的調查成果。
這支兵馬的陣容,可要比永康一行踏實多了,不但新任刑部尚書的肖成奎,另有戶部尚書張庸親身帶隊,隨行的另有一名錦衣內衛千戶帶著的二百名錦衣內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