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果然閉了嘴,隻是麵如死灰的跪坐在地上,淚流的愈發澎湃。
這廂張子清正醞釀著復甦,那廂被宋氏突如其來的行動震得措手不及的幾人回過神來,四爺額上青筋直蹦,低喝:“蘇培盛,你這狗主子還死在那何為?拉開她!”
“張子清你這個賤人!枉我宋遙待你如親妹,你竟然如此喪芥蒂狂的害我的大格格!不幸大格格年幼體弱,卻幾次三番受得你這毒婦的殘害,若你當真恨我,大可衝著我來,我宋遙絕無二話!可大格格,大格格不過是不諳世事的稚兒,那麼小的孩子,該有多硬多狠辣的心腸,你才氣下得了手啊!”
福晉將一係列□看在眼裡,模糊明白了甚麼,手裡的帕子絞了絞,終究垂了眼挑選靜觀其變。
“不——”宋氏大哭著要求:“爺,您聽妾解釋……”
四爺負在身後的手不自發的攥緊,想不到他為太子殫精竭慮的做事,太子終究卻還是顧忌冷淡了他,那他兢兢業業又是為了哪般?另有那老奸大奸的索額圖,成日裡不想著如何酬謝皇恩,竟做些傍門左道調撥儲君學壞的活動,本來太子瞧著還好,深有幾分皇父的仁義之風,可近兩年垂垂的生了幾分嬌縱與殘暴,行事愈發的不著調起來。想起前些日子得來的動靜,說索額圖這個老東西竟暗裡給太子贈小倌,四爺折起的眉心就更擰了,太子如果被這老東西再教唆幾年,隻怕太子堪憂,大清朝堪憂!
蘇培盛吃緊特長捂了宋氏的嘴,那宋氏大戲演的正濃,撒潑撒的正歡之際那裡肯依,依著本能牙齒狠狠一合,蘇培盛咬緊了牙關纔沒痛撥出聲,忍著痛還是對峙著不肯放手。
四爺撩起眼皮:“那就等開了府再說,擺佈也就這麼一兩年。再有,宋氏的作為實在不堪這格格的位份,給降了吧,關進清淨的院子裡好生看著,切莫再放她出來興風作浪。至於摻雜這事的主子……斷是留不得的。”
黑瞋瞋的目煩躁的瞥過窗根底下那盆景冬青,瞧著那冬青焉頭焉腦半死不活的樣,心頭更加的煩了,不免就有些遷怒,想這張氏果然就是又蠢又無能的要命,自個的身子被養的病怏怏的,一拎一把骨頭就跟拎雞仔似的,就連養盆冬青都養不好,瞧這冬青養的,連大雪皚皚北風凜冽的夏季它都能迎霜鬥雪長的朝氣勃勃,可待養在張氏這,哪怕你甚麼都不消做就放那任其自生自滅吧,也何至於養的現在這般要死不活?
蘇培盛哪敢擔擱,忙上前用力的將那宋氏往外拖,宋氏趔趄的跪倒在地上放聲大哭,聲音鋒利的恨不得全部皇宮都能聽獲得:“爺,您可要為大格格做主啊——”
室內的氣流彷彿呈現了半晌的真空位帶,雖無聲卻似有聲,無端讓人沉悶堵塞。
福晉低眉斂目又是一福:“妾身免得的。”她曉得,經此一事,這宋氏根基上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