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憫忠高閣,去天一握。”睿王聲線偏低,有些懶洋洋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楊無端目不暇接地瞻仰著人力所成的古蹟,顧不得轉頭去看他,隻用眼角瞟到他拖著步子走邇來,與她肩並肩站到一起。
她微微一笑,最後瞻仰了一眼宏偉的高閣,轉眸看向睿王,輕聲道:“不過是權位之爭,隻要腦筋簡樸的人,纔會以為這內裡有是非、有豪情。”
睹字思人,楊無端想,太祖天子支出了後半生眾叛親離的代價,坐擁這萬裡江山,想來他是不會悔怨的。
她模糊明白了睿王提及李逢春是想說甚麼,不附和地問。
楊無端向後仰到脖子疼,終究望到了高閣的頂端,那邊一樣掛著一塊太祖天子親筆所書的匾額:“憫忠閣”。
百裡佶仍然背對著她,他持續提著油壺加註香油,涓滴不覺那盞油燈已經滿溢,清油無聲地沿著杯口滴下來,燈芯被衝得東倒西歪,火焰閃動著燎到睿王手上。
“實在我常常在想,”睿王百裡佶也不管她有冇有迴應,又道:“太祖天子建憫忠閣,又將憫忠閣修在見月寺內,是不是意味著……他終究還是悔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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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她又是一笑,豁然地搖了點頭,感覺本身替前人操這份心,真是閒得麵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