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兄,說到皇恩浩大,實在也不止金陵講武堂的學員。原峽州司法的胡夢昱,四十歲前籍籍知名,天子看重,一朝一飛沖天,歸為一起總領,現在是江南西路安撫使;會稽知縣董會,適逢其會,由一九品知縣,一夜之間升為正五品紹興知府;曾極、劉克莊等由囚徒為朝廷大員,更不消說高定子、範鐘等人,無不是被君王委以重擔,大展拳腳。天子慧眼識珠,不會藏匿人才。汪兄,你有些操之過急了。”
“董宣恪守律法、為國為民,即便是他酷刑苛法,對豪強痛下殺手,光武帝也對其信賴有加,百姓更稱董宣為“臥虎”,以示戀慕。不管是毛遂自薦,還是嘩眾取寵,隻要能獲得天子承認,便可一展胸中抱負。”
馬光祖點點頭,輕聲笑了起來。
“我朝曆次北伐,都是元嘉草草,封狼居胥,博得倉促北顧。除了貧乏戰馬,士卒練習敗壞,另有統兵者無能,君王柔嫩寡斷。北方韃靼兵鋒正盛,都把金人趕回了黃河以南。大宋王師想要北伐規複古地,難矣!”
馬光祖和李昂英麵麵相覷,都是輕聲笑了起來。
“馬兄所言極是!我朝貧乏戰馬,矯捷才氣不敷,此為我朝一大惡疾。北地都是平原,一馬平地。我軍即便是勝了,也冇法擴大戰果,敗則一潰千裡,一敗塗地。北伐,一言難儘……”
“當然讀過。汪兄為何有此一問?”
“說的好!”
汪文難堪說道,設法仍然堅硬。
這傢夥得隴望蜀,野心倒是不小。
汪文的倔強看在眼裡,馬光祖和李昂英都是點頭,李昂英點頭笑了起來。
李昂英微微有些難堪,岔開了話題。
隆興北伐、開禧北伐,南宋王朝兩次大範圍的規複之戰,都以慘敗結束,此中啟事龐大,一言難儘。
殿試?
看來,他對朝廷的所作所為所知甚多,也很有信心。說他是趙竑的迷弟也不為過。
“南屏晚鐘,恰是佳時啊!”
傳聞寺裡的齋飯很有特性,達官朱紫大家歌頌,代價應當不菲。
汪文誌對勁滿一句,跟在了兩人身後。殘陽晚照,映得他神采通紅,內心猶自悄悄嘀咕。
“汪兄,想要君王賞識,簡在帝心,除了去敲登聞鼓,以巧舌如簧轟動天子,就是看殿試上能不能技壓群雄了。”
“汪兄,傳聞此次的殿試,乃是天子親身出題。到時候,你可要謹慎應對。一旦簡在帝心,可就要飛黃騰達了呀!”
剛強令,意為硬脖子縣令,漢光武帝劉秀賞識董宣,也是因為其清正廉潔,不懼權貴豪強,以是重用。
李昂英看著汪文,調侃地一笑。
李昂英收起笑容,憂從中來,一聲低歎。
“愚兄也想建功立業,出人頭地,但拚不過那些二十歲的愣頭青啊!利州西路的統製官呂文德,利州東路的統製官江萬載,都隻要十八九歲。人比人,氣死人啊!”
汪文侃侃而談,馬光祖和李昂英麵麵相覷,馬光祖駭怪地問了出來。
天子所圖乃大,讓風俗了偏安和忍氣吞聲的大宋士子驚懼,卻也心馳神馳。冰火兩重天的打擊,可謂龐大。
“汪兄,以愚弟看來,你就應當去金陵講武堂。或許有一天,你會跟隨天子北上,感受一下光複燕雲十六州的高興和震驚。”
汪文又是唾液橫飛,高談闊論。
汪文遲疑滿誌,大聲說了出來。
“汪兄,你說的有幾分事理。現在我大宋百廢待興,也隻要拭目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