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你乾的功德!”汪弘川豁然站起家來,狠狠踹了一腳周海德泄火,然後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方纔展開眼睛的那一刹,汪弘川的眼神既昏黃又茫然,下一刻,在看到湊在身邊的阮明玉時,他的目光俄然變得冷厲陰沉,見狀,阮明玉心頭一驚,還不及有甚麼反應,身子已飛了起來,等她反應過來時,已重重摔在了地上。
兩人的婚姻,並非你情我願。
鳳儀宮,宜華殿。
被蕭方兩嬤嬤扶坐起來的阮明玉,終究緩過了勁。
幾近在同一時候,汪弘川暴怒的冷喝聲,在殿內炸響而起:“誰讓你碰朕的,滾蛋!”
在皇宮裡,沐浴之地和解手之所被統稱為淨房。
對於推了阮氏一個大跟頭這件事,汪弘川既悔怨又慚愧,他本來想著,等阮氏返來見他時,會和她說些軟和話,叫她彆往內心去,不過看現下這景象,汪弘川又微微有些不滿,嘴裡不免嘀咕道:“莫非還要朕親身前去給她賠罪報歉麼?氣性未免也太大了。”
汪弘川緩緩垂下右手,語氣冷酷:“你跟從朕多年,朕的事情,你最清楚,為甚麼不攔著皇後?”
至於皇後孃娘……
過了一會兒,蕭嬤嬤過來回話,她恭敬地低著頭,語氣謹慎謹慎道:“陛下,娘娘去了淨房,不準任何人跟出來。”至於皇後孃娘摔砸東西的事情,這個時候,還是不要亂稟報了,免得事情變得更糟,“奴婢和方嬤嬤會好好勸娘孃的,請陛下放心。”
周海德縮著腦袋,不敢吱聲。
稍頃,周海德小跑返來,幾近不敢看陛下主子的臉:“陛下……”周海德公公的確悔怨死了,他明知陛下主子討厭女人,竟在陛下睡著無備時,放了皇後孃娘去靠近他,這才引來禍事一樁,哎,為了陛下主子的皇嗣題目,他真有點‘天子不急,急死寺人’了,“皇後孃娘還是不肯出來,誰的勸也不聽……”
你如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薅她,她現在就如何回報到你身上!
見阮明玉回身就要去膳廳,周海德忽又滿臉笑容的攔住她:“呃,娘娘,還是喚醒陛下吧。”現在陛下總算想開了,也有與皇後孃娘靠近相處的意義,他方纔如何能攔著不讓呢,真是罪惡。
汪弘川的腳力甚大,一腳踹在周海德的小腿肚,直將他踹趴在了地上,周海德卻顧不及揉腿,一骨碌爬起來,從速一瘸一拐的去追汪弘川的背影,口內輕呼道:“主子有罪,陛下息怒,息怒呀……”
半坐到炕床邊,阮明玉伸手去推汪弘川,嗓音輕柔道:“陛下,醒醒,該用午膳了。”
汪弘川的覺不算沉,被阮明玉悄悄一推,他就醒了。
若就事論事,天然是陛下主子有錯在先,隻是,陛下乃一國之君,萬民之主,想要他服軟賠罪,除非他本身情願,旁的人,誰又敢多置喙一言半句呢。
吼聲固然宏亮有力,卻遮不住委曲的哭腔。
哪怕汪弘川繁華漂亮,阮明玉終歸……意不平。
殿內雖冇留人奉侍,門外卻候著人,陡聽殿內傳來的吵嚷聲,蕭嬤嬤和方嬤嬤均是麵色一變,急倉促就來了殿內,隻見陛下主子坐在炕床上,臉上還殘留著未退潔淨的喜色,而皇後孃娘卻摔躺在地上,發上的金簪都掉下來了兩根,兩民氣裡暗叫一聲不好,從速一左一右上前去扶皇後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