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跟抱琴一個屋,她是官宦人家的女人,又是進宮來鍍金的,報酬要比其彆人好上那麼一些,何況皇後宮裡處所大,是以她跟抱琴兩個住了小小一間屋子。
“嗯。”抱琴有點想勸元春不要想太多,但是轉念一想,她是元春的大丫環,爹媽兄弟都在賈府,她得跟著元春一向到死,元春的出息,將來得不得寵……不同很大。
但是……
“這可真是我的錯了。”二嫂連聲報歉,又說:“這東西黏在身上不舒暢,要麼去殿裡稍稍洗漱一番?這還得一陣子呢。”
側殿裡,瑞定已經就著熱水將臉擦了一遍,隻是熱水量少,這蜜酒又黏膩的不可,擦了一遍還是有些蜜留在了臉上。
元春回到屋裡,歎了口氣,“我們真的要去二殿下府裡了嗎?”
天子喝道正酣,拉著理親王的手笑道:“快去,你叔父明天誇了你很多,快些返來跟他喝酒,多敬他幾杯。”
元春咬了咬下唇,扳著指頭道:“晨昏定省,是風雨無阻每天都要來的,但是這存候的時候,可就因人而異了。”
翠竹低聲一聲是,纏著皇後往中間走了走,坐在了稍遠處的椅子上。
翠竹非常客氣,瑞定天然也不會太冷,何況翠竹姑姑本年已經年過五十,也算得上是位白叟家了。
翠竹用力的小幅點了點頭,出了大殿拉著耳室裡一個宮女說了兩句話,隻見這宮女急倉促奔進夜色裡,朝著坤寧宮的方向去了。
皇後聞聲動靜,笑道:“這有甚麼,每年不得來這麼兩次。”說著她上前將人安撫似的拍了拍,叫道:“翠竹,帶人去給瑞定梳洗。”
實在回北五所纔是上上策,可惜一來路程悠遠,二來這個時候宮門已經上鎖了,要出去還得天子發話,大過年的,瑞定也不想找不痛快。
瑞定細心回想了一番,的確是每年大宴的時候皇後宮裡都會有這麼三五小我被酒潑,被菜汁淋了,另有一次直接喝高了,三哥和四哥打鬥。
瑞定稍稍放心,上前跟天子打了聲號召道:“父皇,我去去就來。”
“賈女史。”翠竹姑姑彷彿有些不耐煩了,又叫了一聲。
這些話如果擱在平常女兒嘴裡,那是連想一想都要羞紅臉了。隻是元春進宮之前,得了祖母和母親的教誨,倒是把羞怯拋在了一邊,非常沉著的闡發起利弊來。
天子點了點頭,皇後拉著翠竹的手,笑道:“我這有點上頭,你去給我倒杯濃茶來。”
“就隻要二殿下跟五殿下,每次來了以後,那茶水都是滿滿的,幾近冇動過。”
“太子每次來都要添上三四次茶;三殿下和四殿下多是結伴而來,一盅茶的工夫就走;六殿□□弱,喝的是泉水,皇後孃娘也不敢讓他多待;另有七殿下,年紀輕也喝不得茶,隻是水也得添上一兩次。”
“要我說還是五殿下好。”一個才過十六的小宮女興沖沖說了這一句,當即羞紅了臉,吃緊忙忙又解釋一句:“我是說去他府被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