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酒過三巡，皇後看了天子一眼，感覺他臉上非常輕鬆，道：“陛下。”

天子嚥了口中菜肴，“嗯？”

“誰料這婦人這般的拖後腿，她那裡配做慶陽伯夫人呢？”

天子心下略鬆，坐在皇後身邊，皇後給他倒了杯酒，兩人吃起晚餐來。

話冇說話，老太太便要踢她，隻是畢竟大哥力量小，施氏抱的又緊，踢了兩腳反倒是累著老太太了。

幾人笑了兩聲，不由又想起已經管了藥的施氏，氛圍略有降落。老太太道：“你們該去鋪子的去鋪子，該去衙門的去衙門，我躺一會，好好梳理梳理。”

閒暇之餘天子不免也想一想：本來兒子內裡跟他最像是瑞定，因而不免又方向他幾分。

老太太拿起床上的靠枕就扔了疇昔，“你個目光短淺的！娘娘生了兒子，如果——”想起這事兒不能被外人曉得，老太太及時止了聲音。

“臣妾想著瑞定年紀也差未幾了，又有高僧吉言，不如就在本年辦了吧？正幸虧出宮前大婚，宮裡也好熱烈熱烈，也讓臣妾再儘經心。”

兄弟兩個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轉頭歸去看金鑾殿上的龍椅，這麼遠的間隔實在也就能瞥見一點金黃。

瑞啟瑞明兩個年前還想著要拉瑞定下水，隻是現在瑞定下水了，他們倆反而離得遠遠的了，除了每日見麵打號召問好，再冇彆的話了。

吳妃眼睛一轉，當即明白了又夏的意義，“宮門口，她這是刺探著我兒的行跡，想奔出去截他，可惜身子骨太弱。”

慶陽伯有點躊躇：“她進門也有八年了，隻是……會不會過分誠懇了？”

施氏上前一撲，抱著老太太的腿，道：“母親，我錯了！我再不敢了！我是想著您的親孫子就要封世子了，不能冇銀子應酬，另有來往來賓，另有辦酒菜的銀子——”

老太太歎了口氣，道：“我曉得。”

慶陽伯見狀倉猝上前將施氏頭髮一拉，將人拽開，道：“好好說話！”

眼看著就到了仲春，瑞定在朝堂上時不時的推舉兩個天子親信，太子雖成心難堪他，可惜天子此次不站在他這邊了。

施氏一顫抖，腿一軟便跪在了地上，小聲道：“母親，這是……”

“誠懇不怕，聽話就行。”

老太太接了銀票，讓馮嬤嬤出去了。

慶陽伯低頭道：“母親，她嫁出去二十幾年，曉得我們家裡很多事情，怕是不能留了……”

“老爺……”施氏抓住這根拯救稻草，低低抽泣道。

老太太又問，“你辦甚麼酒菜？哪一條不是走府裡的公帳，我不過病了這一冬，你便從府裡摳了這麼多銀子出來！另有娘孃的差事。”

施氏低垂著頭，一邊墮淚一邊辯白道：“回母親的話，我年初二去的觀音堂，初三去的快意堂，護國寺和相國寺因為都是和尚廟，我不好親身前去，便差了李奇帶我去上的香。”

吳妃道：“走吧走吧。”

說了冇兩句，馮嬤嬤出去了，手裡還是一個包裹。

施氏眼淚當即掉了下來，“我嫁進你們吳家將近三十年，冇有功績也有苦勞，母親和相公就是要我死，也得給我個罪名吧。”說著，她嗚嗚的哭了起來。

“起初想著他是個悶葫蘆。”瑞啟忿忿道，“那曉得把我們都騙了。”

“娘娘她已經嫁出去了，這伯爵府今後是要您的親孫子擔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