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年嫁出去的時候,我們吳家還冇起家!”老太太道:“我們給了兩百兩的聘禮,你們施家也是這個數的嫁奩!”
施氏眼淚當即掉了下來,“我嫁進你們吳家將近三十年,冇有功績也有苦勞,母親和相公就是要我死,也得給我個罪名吧。”說著,她嗚嗚的哭了起來。
老太太一想起宮裡的女兒,心傷極了。
“你好!你好!”老太太氣的不住的喘氣,嚇得慶陽伯跪在地上,不住的給老太太順氣。
“你年紀也不大。”老太太道:“實在不可……就算從小培養也是來得及的。為了娘娘,為了我們這個家,我這把老骨頭,再不可也能拖上十幾年。”
天子嚥了口中菜肴,“嗯?”
“現在我們也算成了京裡馳名有姓的人家,兒子更是得陛下恩賜,做了伯爵之位。”慶陽伯看著地上的施氏,眼裡閃過一絲討厭。
施氏低垂著頭,一邊墮淚一邊辯白道:“回母親的話,我年初二去的觀音堂,初三去的快意堂,護國寺和相國寺因為都是和尚廟,我不好親身前去,便差了李奇帶我去上的香。”
母子兩個又沉默了。
“你籌劃家務?我還冇死呢!不過讓你幫著管了半年不到,你就捅了這麼大的簍子出來,娘娘交代的事情都敢推委?”
又夏倉猝將人攔住,道:“娘娘,她是暈在宮門口的!她冇事去宮門口乾甚麼?”
施氏上前一撲,抱著老太太的腿,道:“母親,我錯了!我再不敢了!我是想著您的親孫子就要封世子了,不能冇銀子應酬,另有來往來賓,另有辦酒菜的銀子——”
慶陽伯見狀倉猝上前將施氏頭髮一拉,將人拽開,道:“好好說話!”
慶陽伯想的卻多,“千萬不成,如果現在敲打她,她不免往施氏身上想,如果泄漏了風聲就不好了。”
老太太神采一沉,遲緩搖了點頭道:“又夏說那件事情殿下已經彆的差人去做了,不消我們再脫手了。”
“還是大哥思慮全麵。”
瑞明點頭,“冇想他藏的這麼深,太子都落不著好。又是一個勁敵!”
母子兩個一時候有些懊喪,吳翰亦倉猝道:“殿下這些日子非常出眾,得了陛下很多嘉獎。”
逢年過節,為了給皇前麵子,天子普通是歇在坤寧宮的,這天也不例外。
慶陽伯低頭想了一會,如釋重負道:“幸虧施家這些年一向扒著我們度日,不然還真不好交代。”
“銀子呢?”老太太見她還是咬死不鬆口,道:“我一共給你十萬兩的銀票,你給誰了?”
瑞啟瑞明兩個年前還想著要拉瑞定下水,隻是現在瑞定下水了,他們倆反而離得遠遠的了,除了每日見麵打號召問好,再冇彆的話了。
慶陽伯眼裡閃過一絲痛苦,“施氏此人小家子氣,這些年她實在也補助孃家很多,卻來講mm。”
“誰料這婦人這般的拖後腿,她那裡配做慶陽伯夫人呢?”
“起初想著他是個悶葫蘆。”瑞啟忿忿道,“那曉得把我們都騙了。”
“兩百兩銀子,你做的甚麼買賣!二十八年翻到了十萬兩!你倒是也跟我們說說。”老太太語氣裡的諷刺誰都說的出來。
老太太感覺她明天都要把這一輩子的氣全數歎完了,她道:“明日把宏儒的媳婦領來我看看,施氏一時半會還死不了,就算她死了,你也得等上一年另娶繼妻,先讓她來佈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