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已經逼走了一個媳婦。如何,現在又想逼走一個?”
“你就更缺德了,自家的孩子吃不飽穿不暖,還可勁兒的去補助她那一房!你讓我彆多想,說你和她冇甚麼,可我能未幾想麼?”
厥後的日子裡,她推行著打一巴掌就給顆甜棗的政策,時不時的給點小恩小惠,把老妖婆皋牢住,逮著機遇又連本帶利的將好處討歸去,毫不做那任人宰割的冤大頭,還把風雅顧家的好名聲掙到手了。
接下來的時候裡,韋團兒聽了一耳朵的八卦。
韋玉樹,韋臨風……
“素素,你彆說了,讓、讓彆人聞聲多不好……”
究竟恰好相反,大嫂是惹不起的凶暴角色,是塊真正的爆炭,傳聞當初剛過門時,老妖婆隻在飯桌山指桑罵槐的損了她幾句,她就把碗筷一摔,大喇喇的跑到屋外,往地上一坐,邊打滾邊撒潑,吵著鬨著說“我是活不成了啊,頓時就要被婆婆逼死了,拯救啊!快救救我這個薄命的人兒啊!”,弄得村裡的人都跑出來看熱烈,指指導點的,讓老妖婆非常下不來台,打心底裡就怵了她三分。
“有甚麼不好的?明天我還非得掰扯個清楚不成!”
但人和人的運氣,是分歧的。
按照這些天的所見所聞,她感覺當代的農家人在這方麵都是很誠懇本分的纔對,因為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環境範圍了他們的設想,氣候和收成擠占了他們的思路,對於大多數人而言,隻要能娶上媳婦,不打光棍就很好了,哪不足暇去扔下鋤頭,在雞窩旁、豬圈邊、灶膛前搞宅鬥、平妻、小妾、通房之類的把戲?
先前喚包子爹出去的男聲,無疑就是包子爹的爹,也就是韋團兒現在的祖父,傳聞是個地隧道道的讀書人,身上卻冇有多少呆板的氣味,一向開通得緊,冇有重男輕女的弊端,也冇有狷介陳腐的做派,更冇有甩手掌櫃的心態,固然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但隻需搖搖筆桿子,幫鄉裡鄉親們寫寫春聯和門額,抄抄佛經或品德經,代寫手劄,幫著草擬契書,就能有一筆不錯的進賬,是以手頭比普通的莊稼漢餘裕很多,常常給家裡的三個孫女兒買幾斤糕點吃,再扯幾尺花布做衣服。對兩個兒媳也儘量做到了一碗水端平,從不偏袒哪一方,打壓哪一方。
說來真巧,這家人也姓韋。
該死!
而她見好就收,冇有持續耍橫下去,等鬨夠了,就若無其事的爬起來,撣了撣身上沾著的灰土,回屋笑嘻嘻的給老妖婆盛飯佈菜,這前後的反差之大,完整把老妖婆弄懵了。
等等,也不能說是三個孫女兒。
這情商,這手腕,真是甩了吃力不奉迎的包子爹孃幾條街。
韋團兒幸災樂禍的咧了咧嘴,接著就墮入了悵惘――這、這個畫風……真的是種田文,是農家樂,而不是宅鬥麼?
如許的景象,也難怪老妖婆會間歇性發癲了――明顯是一門心機的想要大孫子,估計連做夢時都忘不了這茬,可惜送子觀音就是不肯賣個麵子,運來的滿是如假包換的大孫女,想辦個七天無來由退貨都不可。
退一萬步來講,即便結婚後常常有不調和的摩擦,有不講理的婆母,有愛動粗的男人,對著媳婦也主如果以折騰和逼迫為主,毫不會直接奔著休妻去的,這倒不是農家人的脾氣有多渾厚多刻薄,而是一個很實際的考量――另娶一個,就得再大出血一次,重新湊一筆彩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