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級二天從井裡提上來時,白粥冰冰糯糯的,披髮著稻米的暗香。那些泡菜本就爽口,被泡在冰冷的井水裡一夜,就更覺脆香清爽,一口咬下去,“卡茲卡茲”地響。喝上一碗清粥,配上一碟泡菜,等那股子清冷順著食道進入胃裡,不至於像冰鎮的那樣讓你刹時腹內冰寒,忍不住渾身一顫,而是漸漸地把絲絲涼意滲入滿身,讓你消去暑氣,通體鎮靜。
見方大娘一臉附和,又持續說道,“我這倒有一個彆例,不知當講不當講……”
方大娘想得更長遠,包含閨女秀秀的嫁奩,兒子返來後娶媳婦的用度,連孫子的滿月酒都考慮到了,這一筆筆花的可都是錢,真金白銀,冇有個十幾二十兩的積儲,底子就辦不下來,這會兒哪有閒錢開粥鋪呢?
陶梨來到方家以後的幾天,方大娘夜間去倚紅樓取衣物時都會成心偶然地向那些來送取衣物的丫環們探聽。
深夜,方家的小院裡一片沉寂,隻能聞聲偶爾從遠處傳來的幾聲犬吠。
院角的井邊上擺著幾口玄色的大大小小的陶罐,內裡裝著的是陶梨明天白日花了一天時候醃製的泡菜,再過個一兩天,等入了味便能夠取出來食用了。
“是如許的,我想著現在也不曉得這粥能賣得如何,不如我們先用手車推著賣賣看,如許不消租鋪麵,房錢省下了不說,能活動的範圍還更大。等我們賣了一段時候,看看大師的反應如何,如果好的話,我們再想體例租個鋪麵來,如許就不消這麼辛苦推著車子到處走了。再者,前期用活動推車來賣粥,曉得和嘗過我們東西的人也就更多,等前期店麵開業的時候,略加鼓吹,頓時就會有老主顧上門來。”
方秀秀是非常支撐的,她感覺這麼好吃的東西,喜好的人必定不會少。
秀秀本年十三,再過兩年就要及笄了,到時候就該籌辦給她議親了。也不曉得言兒能不能趕得及返來,他這一走就是八個年初,一小我在虎帳裡連個音信都冇有,也不曉得過得如何了?現在雖說不消打戰,但他好歹是在火線上,如果一打起戰來,那兒就是疆場,刀劍無眼,到時候定是凶惡萬分,想想她就感覺膽怯。
“這主張不錯,我看行,梨姐姐你真聰明!”方秀秀一臉崇拜地看著陶梨,看得她怪不美意義的。
又想著陶梨那樣出挑的一小我兒,真是可惜了!此後如果想找戶好人家恐怕也是難了。
“哎呀!梨姐姐,這兒又冇有外人,有甚麼當講不當講的,你直說就是!”
淺顯百姓家裡底子就冇這個前提,住的根基上又是平房,保暖和隔熱的結果不好,夏季北風殘虐,夏天卻又熱得跟火爐似的,躺在床上都跟睡在火炕上一樣,讓人展轉難眠。
方秀秀是個急性子,見不得陶梨這麼文縐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