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上前接過吳嫣然手中的眉筆，單手替她描起了眉。吳嫣然看著鏡子那張更加精美標緻的臉，神情有些茫然：“姑姑，你感覺我美嗎？”

小丫環頓了頓，連連磕著頭，聽著砰砰作響：“紅兒冇有怕蜜斯，蜜斯是天底下最美最馴良的蜜斯，紅兒不怕，真的不怕・・・・・・蜜斯您就諒解紅兒此次吧，紅兒再也不敢了・・・・・・”

在她手邊，一個梳著雙鬢的丫環正跪在地上，不斷叩首告饒：“蜜斯饒命，女婢真的曉得錯了！蜜斯饒命・・・・・・”

“紅兒你・・・・・・”妙音歎口氣，終是無法道，“我承諾你就是，若你還是要跪，我就不管你了。”

妙音替她畫完了眉，又為她簪好頭髮，等她裝點安妥才除了房間。

紅兒臉上生疼，可她不敢抵擋，隻是忍著淚小聲答覆道：“紅兒曉得，想活命就要守住奧妙，紅兒冇有叛變蜜斯的意義，紅兒不敢叛變蜜斯，求蜜斯饒命・・・・・・”

吳嫣然又是一笑，走回打扮台前，抽出一支新的眉筆邊描邊道：“得了吧，看你嚇得那模樣。實在我本來也冇籌算殺你，不過是想著割下你的舌頭免得你說錯話。罷了罷了，下去吧，看著就絕望。”紅兒哪敢逗留，狼狽爬起家就倉促進了下去。

妙音輕柔一福身，唇角上揚：“是，蜜斯。”

吳嫣然鬆了手，取脫手絹擦了擦指甲上的血跡，悠悠回了頭，淺笑同那人道：“是啊，紅兒但是闖了大禍。妙音姑姑你說，我該如何發落她？”

紅兒探頭看看四周，恐怕被彆人瞧見。見四下無人拉著妙音就躲在了假山背麵，不等妙音說話，“噗通”就跪在了她的麵前，抽泣著道：“妙音姑姑，求你救救我吧！”

“好，好！紅兒都記著了。多謝妙音姑姑，多謝姑姑！”紅兒挽著妙音的手臂，親親熱熱道了謝。

初春花草實在並未幾，但是吳府倒是擺了很多盛開的花草。繁花似錦，姹紫嫣紅，一盆一景皆是佳構，看得出是花了好大的心機在裡頭。

吳嫣然涼涼剜了紅兒一眼，而後又換了張實足和順的臉對妙音道：“既是姑姑開口，那我就饒了她此次。人你帶下去，好好□□一番。”

被稱作妙音姑姑的女子梳著流雲鬢，頭髮烏黑亮澤，臉上帶著馴良的笑，竟是看不出年紀。她規端方矩行了個禮，又看了眼滿眼祈求的紅兒，這才笑著對吳嫣然道：“紅兒這丫頭一向服侍在蜜斯身邊，固然偶然是莽撞了些，但是她的對蜜斯倒是個故意的。奴家大膽替她討個情，蜜斯就諒解她此次吧。”

妙音聞聲轉頭，就見紅兒顫顫躲在牆角，小聲喚著本身。她漸漸走上前，和順笑笑：“紅兒你找我有事？”

西廂以內，輕帳曼紗，跟著細風搖擺。窗外不時有彩蝶飛過，展翅翩然，在房間四周流連不去。

“你這是做甚麼？”

“妙音姑姑・・・・・・”

紅兒見逃過一劫，忙對吳嫣然磕著頭，嘴裡喃喃唸叨著：“多謝蜜斯饒命，多謝蜜斯饒命・・・・・・”

吳嫣然冷冷勾起嘴角，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你錯了！一小我要想活得久一些，就要儘力避開彆人的奧妙。你可曉得甚麼人最能保守奧妙？不是忠奴，是死人！”說到最後兩個字時，吳嫣然尾音拖的老長，聽著帶了些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