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郎節哀。”項氏輕歎一聲,彷彿感同身受。
嚴衡也不由得嘴角抽搐,但到了這會兒,他也懶得再和嬴漢爭論,見太後項氏主動替他岔開話題,便也不動聲色地將嬴漢的話當作了耳旁風。
正因如此,項氏比來一向催著嬴漢與後宮美人多多靠近,最好能敏捷傳出有身的動靜。偏嬴漢是個倔的,項氏越是逼他,他越是不肯就範。之前還會去幾個紮眼的美人那邊睡上一宿,現在倒是連美人的麵都不見,整日與本身豢養的鳥獸混在一起。
若那二人真的對此陣勢在必得,那吳名一旦插手,就是要與他們反目成仇。
但到了這會兒,無子便成了一個極好用的靶子,而嫡子一枚,庶子一堆,孫子都生了好幾個的軒親王亦成了再較著不過的對比組。恰好始天子的直係血脈隻剩下嬴漢與軒親王兩個,若要嬴漢退位又不改朝換代,軒親王便是新皇的不二人選。
這類行動說好聽了叫信賴,說刺耳了,就是推委,不負任務。
從始至終,項氏都冇有提及本身母子現現在的處境,更冇有向嚴衡求援,隻用極其隱晦的話語表示嚴衡多和內裡那些人走動走動,不必用困守公主府這類行動來表忠心。
唸叨完嬴漢,項氏將目光轉到嚴衡身上,“衡郎現在可有麟子?”
做他們的春秋大夢去吧!
話說返來了,僅從秦三世寧肯本身造反建立新朝也不肯投奔他,助他當天子這一點便能夠看出,秦三世是從未想過把皇位交給他來擔當的。
嚴衡不肯定吳名可否敵得過那二位高人,也不肯定吳名會不會應下此事,但他能夠必定的是,他壓根就不會為此事向吳名開口。
嬴漢母子何德何能,憑甚麼讓他家夫人勞心勞力,捨己爲人?
顛末一上午的打仗,嚴衡已經完整熄了與嬴漢聯手、助他一臂之力的籌算。
嚴衡也趕快道:“陛下,臣尚在孝期!”
他被送往鹹陽的啟事隻要一個——
冇曾想,色誘的宮女冇起感化,派去當耳目的小黃門卻入了嚴衡的眼,很快就生長到同吃同住、形影不離的境地。
用過晝食,嚴衡起家告彆,分開皇宮。
說來也巧,嬴漢和嚴衡這對一起長大的表兄弟都在子嗣一事上有些艱钜。隻不過嚴衡是冇孩子,而嬴漢倒是冇兒子。
末日說剛一冒頭,項氏就給自家兄長送了信,讓他率兵過來安寧大局,
“陛下,若你真想讓嚴衡為你所用,那此後就不要在他麵前提甚麼美人,更彆異想天開地送他美人。”自家人知自家事,項氏和嬴漢發言的時候向來都是如何直白如何來,以免他聽了不懂,“送禮要投其所好,強塞一堆人家不喜好的東西疇昔,那不是交好,是結仇!更何況你要塞的還是能說會道的活物兒,心寬的或許會感覺你是美意辦了錯事,心窄的隻會當你信不過他,要在他身邊放特工。”
項氏現在也對嬴漢失了期盼,隻想讓他早些生個孫子出來,然後便效仿先帝當年,讓頂事的皇子出去理事,不頂事的天子在內宮玩耍,也算是各得其所。
說白了,秦三世信不過嚴氏一族,亦信不過嬴氏。
母子倆的對話也證瞭然這一點,即便是處於軟禁的狀況,嬴漢與項氏也冇斷了來往,嬴漢的衣食住行更是儘在項氏的把握,見麵後底子冇有假惺惺的噓寒問暖,直接就用怒斥的口氣不準他再拿本身的食品去喂鳥獸貓狗,免得動不動就半夜餓醒,爬起來要吃夜宵,鬨得大半個皇宮都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