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凝醉並未作何反應,倒是一旁的青芙先有了動靜,她趕快推了推綠荷,蹙眉低斥道:“猖獗,怎能在娘娘麵前亂嚼舌根?”
聞聲柳浣雪告彆,薑凝醉也並未幾加挽留,她點了點頭,沉默諦視著柳浣雪分開。
換了白日裡的一身富麗宮裝,柳浣雪一襲粉衣從營帳外翩翩走出去,她先是衝著薑凝醉行了個禮,隨後低頭察看了下薑凝醉的傷勢,最後笑道:“姐姐。”
柳浣雪又道:“我雖不曉得姐姐與長公主之間產生了些甚麼,也偶然探知此中的各種,隻是瞥見你們白日裡的隔閡陌生,始終感覺有些可惜。”
是了。若非惦記取本身對於她和池蔚的恩典,那麼遵循柳浣雪辦事油滑的性子,加上她現在不問世事的態度,想必她是絕對不會特地跑來講出這番話的。
“池蔚。”
青芙這一嗬叱,綠荷才自知多言,她趕緊閉上了嘴,悄悄打量著薑凝醉的神情,卻見她神采平常,一徑地冷酷不語,固然態度冰冷,但是看這模樣並不像是在活力,她這纔鬆下口氣,退到了一邊去。
薑凝醉與顏漪嵐之間的隱情,就算她們不說,宮中上高低下的人也多多極少明白她們乾係並不普通,但是在這麼多人當中,卻唯有柳浣雪一人膽敢如此直言不諱地點破。正因如此,以是薑凝醉聽著不免有些晃神,待得她回神之際,她的黛眉迷惑地蹙起,神情一片愔然。
山頭的夜風吹得營帳呼呼作響,薑凝醉臂彎間的傷口一陣灼痛,她倚著椅榻,淡然的臉上因為疼痛而慘白若紙。
薑凝醉內心一陣迷惑,她兀自想了想,最後道:“請她出去。”
夜已經深了。
薑凝醉神采安靜地看了柳浣雪一眼,全然冇有被人戳中苦衷的慌亂,她微微一笑,看著柳浣雪那雙喧鬨的眼眸冇有說話,沉默的態度既像是承認又像是否定。
不必看清橫置在她麵前的人的麵貌,光是憑著身姿形狀和感受,薑凝醉就已經認出了來人。她的眉頭微微蹙起,說不清是出自訝異還是出自忐忑,隻是淡然看著麵前的不速之客,眼裡的神采一片暗淡。
“冇甚麼。”綠荷神采古怪地看了薑凝醉一眼,咬著唇欲言又止,最後終是藏不住話,一股腦兒地抱怨道:“奴婢是替太子妃不值,娘娘早上才受了那麼重的傷,長公主不但不為娘娘討回公道,竟然還把那祈月公主接到了本身的身邊,現在更是在主帳裡陪北央王和靖王妃一同用膳。奴婢看,娘娘這傷是白受了。”
直到青芙她們都分開,柳浣雪才含笑著坐下,她目帶擔憂,細心看了一眼薑凝醉包紮過的手臂,問道:“姐姐冇事吧?”
局勢生長得如此猝不及防,還不等薑凝醉看清那道身影的仆人,那人已經側身一帶,力道逼迫得薑凝醉不得不順著她的方神馳後退去,眨眼的工夫,她已經被那人踉蹌著逼到了牆邊,背脊猛地向後撞去,手臂立即傳來一陣灼辣的疼痛,迫得薑凝醉不得不放棄了統統的抵當。
“晚宴沉悶,以是乾脆出來逛逛。”柳浣雪說著,也不知是想起了甚麼,她頰邊的酒渦淺了淺,慘白的臉隔在燭火以外,神情暈染得一片恍惚。“何況,前次池蔚的事,我也一向想要親身來向姐姐伸謝,若無姐姐......”
側妃?
聽到薑凝醉說得無情,柳浣雪隻是淡淡笑了笑,道:“我明白,姐姐是為了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