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安手腕上的胎記肖似駙馬耳後的印記。
“甄兒,本宮該如何是好?”
北胡軍隊趁機揮師南下,攻城略地,局勢岌岌可危。
甄女使的眉心猛地一跳,她敏捷跪伏在地,恭聲道“奴婢經心全意,隻為殿下考慮。”
長公主白了甄女使一眼“本宮冇有狐疑你。”
在甄女使想著能交差時,又聽長公主喃喃自語“也不知,本宮何時才氣籌辦灼兒的婚事。”
“小侯爺十載梵刹清修,親緣淡薄,即便心中對殿下思念如潮,卻也難以相見。他唯有在日複一日的禪坐、誦經與參悟中,冷靜為殿下祈福,遙寄孝心和思念。”
這些年來,灼兒受了太多的委曲,她實在冇臉以孝道逼迫灼兒再謙讓一二。
謝灼起家作揖。
出錯的是樂安啊。
她模糊有種預感,小侯爺此次的雷厲流行與顧大女人有關。
不言,賽過萬言。
當時,她得知父皇屬意忠勇侯府的世子做她的駙馬,她歡樂不自勝。
“心若受傷,修補之路,何其艱钜。”
失實胡塗。
甄女使見狀,心放到了肚子裡。
老忠勇侯在奮力抵抗北胡的持續突襲中,英勇就義,令人憐惜。
長公主遊移不定的心,垂垂定了下來。
她與有榮焉。
她收養了樂安,又上書要求貞隆帝恩賜其縣主尊榮。
甄女使沉著自如隧道“殿下,縣主已至及笄之年,且身負封號,隻要您為縣主遴選的婚事家世不過於顯赫,縣主嫁入後自能掌家理事,必不會受涓滴委曲。”
聞言,長公主臉上的淒惶一頓。
“奴婢說句衝犯的話,小侯爺瞧著清冷冷酷,實際上是個極孝敬極仁慈的孩子。”
長公主有力地倚靠在椅背上,麵龐透暴露深深的淒楚與失措。
至於她,先是經曆了喪夫之痛,緊接著又麵對母子分離的錐心之苦,她的餬口也是以墮入了無儘的苦楚當中。
“哪個孩子不巴望母親心疼,不想在母切身邊撒嬌嬉鬨。”
這一刻,全然摒棄了身為長公主應有的威儀天成與雍容華貴,僅餘上麵對親情排擠時的深深無助與有力。
甄女使溫聲道“小侯爺至誠至孝,怎捨得怨。”
苦楚的日子驀地添了些許色采。
“畢竟,小侯爺乃是殿下與駙馬血脈相連的親人,奴婢實不肯見殿下今後有所悔怨。”
“殿下賜賚縣主的寵嬖、尊榮與職位,已是世人夢寐以求,平生難以企及之境。”
甄女使點到為止。
長公主幽幽的歎了口氣“本宮愧為人母。”
“殿下,縣主她幾乎殺了小侯爺,絕了駙馬爺的血脈。”
“倘若縣主真正孝敬,她定會瞭解殿下的苦心,感激殿下的支出。”
“母女一場,猝然棄樂安於不顧,是不是過於涼薄?”長公主抬眼看向甄女使。
顧榮,不能再被捨棄了。
紅袍銀槍,威風凜冽。
她的駙馬得空悲傷,臨危受命,在極短的時候裡重整軍務,光複失地,吹響反攻的號角。
百代之功,皆出此位。
“隻是,樂安她……”
有了定奪,長公主心頭一鬆,打趣道“甄兒,你偏疼的可真較著。”
她的駙馬,曾是大乾久負盛名的少年將軍,是令北胡聞風喪膽的玉麵將軍。
世人皆道,她的駙馬是天生的將才,冇有墮了忠勇侯府數代的威名。
甄女使在心中長長的舒了口氣。
“小侯爺也是盼著殿下能多疼疼他。”
“當年,小侯爺分開嫡親,孤身一人入梵刹清修時,堪堪過了五歲的生辰,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