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才幾個月, 你便黑瘦了很多。你本日應也是累了，也早些去歇。阿孃還冇睡, 在屋裡呢。”

高胤笑道：“敬臣，你若覺還過得去，便請收下這莊子。方纔這些美人，亦全數歸你名下，今後奉養擺佈。你意下如何？”

行至她的身側，那燈影動了一動。

出城東，郊野數十裡，有一雀湖，湖光瀲灩，風景秀美，湖畔坐落一處莊園，名雀莊。

高嶠應了一句，持續朝裡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下，轉頭望了眼，遊移了下，終究還是開口說：“不早了，細心費眼，去歇了吧。”

高嶠停下了腳步。

“無事。睡了。”高嶠敷衍。

李穆向高嶠見禮，態度非常恭謹。

垂垂行到後莊仆人所居的一處高軒之前，高七笑道：“除了你方纔所見之地，此莊另還附良田千畝，水陸地二百餘頃，稻米桑魚，四時果蔬，應有儘有。”

李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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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罷了，高胤命人全數退下，笑吟吟地轉向李穆：“方纔美人歌舞，又是如何？”

擊掌聲中，隻見大堂側的一排屏風以後，魚貫出來了十數位少女，高髻綵衣，環肥燕瘦，無不是一等一的美人，整齊列於堂中，映得四周亦是增輝很多。

高胤望著火線那大步而去的青色背影，眉頭緊皺，不由看向堂中那扇屏風。

蕭永嘉嘲笑：“罷了，還裝甚麼，你當我不曉得？我知你是一刻也不肯看我在你跟前！若不是為了女兒的婚事，你當我想返來？”

蕭永嘉再次投來嫌惡一瞥，不再言語，回身從他身邊走了疇昔。

“高嶠！打你出去，我和你說話，你就不睬不睬！現在大半夜的，你翻來覆去，一副受了委曲的模樣，這會兒還要出去，你是為何意？”

“人間瑤池，不過如此。”李穆應道。

李穆微微一笑：“都督之美人歌舞，自是瑤姬仙樂。”

“你瞧著辦便是。”

次日，李穆一身青衣，單獨縱馬來到雀莊。上馬之時，一個等在莊園門口管事打扮的中年男人快步迎上，笑道：“足下但是李虎賁？”

高胤在江北大戰之時，居都督之位，和李穆天然瞭解，毫無架子，麵上帶笑，快步來到李穆麵前，笑道：“敬臣，你可來了，我已等待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