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這一遭,算是長了眼界。
哥倆一前一後出了村。
韓春雷倒是不擔憂成品,畢竟明天賣不了,明天等他們開門了,他也能賣。
韓春雷見狀,暗生鑒戒,淡定自如地說道:“我是柴家塢的,這些襤褸玩意是我們村裡個人的。這不快春耕了嗎?這些日子我們村裡在搞大出產,其彆人冇時候,我們村支書就派我和我弟來吧這些襤褸玩意挑來長河賣收買站。”
五斤的炒糖豆,換來了兩籮筐的襤褸。
兩個村莊捱得近常常來往,特彆是五九年那會兒的三年困難期間,兩家村莊還曾守望互助,一起共度過難關。
雖說家地村離柴家塢不遠,也就隔了十幾裡地,但兩個村莊卻屬於兩個分歧的公社,柴家塢歸長河公社統領,家地村屬於浦沿公社。
這年初村裡個人的財產可不好惹,鬨不好全部村莊派出幾百壯勞力來長河公社惹事,那就要吃大虧了。特彆是柴家塢這類窮村莊,真貪了人家這點東西,非跟你整出性命來。
國營的成品收買站點,就設在長河公社地點的紅旗村。
換了一茬兒,韓春雷持續挑起擔子往前走,前麵一幫小孩兒手裡抓著一把糖豆,又蹦又跳在韓春雷屁股前麵攆著。韓東風敲著鐵片喊上一嗓子襤褸換糖豆,這幫小孩兒就齊聲跟著喊上一嗓子,特彆劃一熱烈,幾次引來村裡人立足圍觀。
看著韓東風嚴峻、無助的眼神,韓春雷一陣心疼。宿世一向都是獨生子的他,第一次有了做兄長的任務。
紅旗村是長河公社地點地,是長河公社所轄十幾個村莊的中間村,長河派出所、長河衛生院、長河供銷社等設在這裡。每個月初1、十五,長河公社轄下十幾個村都要來紅旗村趕大集。
對於敲糖換襤褸,家地村的大人小孩都不陌生,每個月都有雞毛換糖的外埠敲糖幫來這邊,以是早就見怪不怪了。一雙破涼鞋能換多大一塊麥芽糖,連小孩兒都曉得。
不過已經和彆人約好了吃老酒,再說人家收買站阿誰正式的事情職員都早早翹班回家了,他一個臨時工就更想提早翹班了,並且這門都關上了,真懶得再折騰。
久而久之,兩個村的人都互有熟稔。像韓春雷的老媽毛玉珍這類在柴家塢的“名流”,在家地村的人如何會不熟諳?以是韓春雷帶著弟弟挑著擔子,敲著鐵片一起呼喊進村口,就有人認出了他是毛玉珍的兒子。
“還住旅店?”
“哈哈哈,走,我們疇昔瞅瞅。問問這糖如何換,看看家裡那些襤褸玩意能不能換點糖吃。”
惹不起!
不過外埠敲糖客老是挑麥芽糖來換襤褸,冷不丁有人挑著炒糖豆,還是蠻新奇蠻受歡迎的。
但是眼下天都快黑了,回柴家塢已經來不及了,入夜走山路但是極度傷害的事情。
縣裡的國營成品收買站在紅旗村設了一個回收點,不過隻安排一個事情職員駐紮在紅旗村,賣力收買和結算。但也雇了紅旗村一個本地人賣力搬抬過稱,開門關門。
看著對方分開的身影,韓東風急道:“哥,如何辦啊?咱倆兜裡但是一分錢都冇有,今晚要睡街頭了。”
“就是毛玉珍阿誰凶婆孃家的娃!如何兄弟倆乾起了敲糖的買賣?”
等著韓春雷挑著擔子到達,他們已經籌辦關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