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春雷這時候插話了,他先是把他老媽拉到一邊,然後又漸漸將韓占奎勸退回了坐位上,說道:“支書是好支書,做事向來公道,不然我們柴家塢這麼些年的大事小事如何都離不開他?”
韓占奎風俗性地用手捲了一根菸卷,放嘴邊用舌尖唾沫封了封邊,然後劃起洋火,美滋滋地抽了一口煙,“明天到底奔著啥來,我內心大抵都稀有了,事情既然都已經產生了,你想咋個鬨吧?”
毛玉珍聽著也冇如何樣,這年初鄉村婦女間插科譏笑說點葷話,都是常有的事兒。倒是韓春雷差點笑場,看來當下群眾到了早晨除了睡覺造人,真冇甚麼休閒文娛的餬口了,不然如何動不動就往那方麵去想?
“乾點彆的?也跟這個糖豆換襤褸一樣來錢不?”韓占奎體貼道。
毛玉珍瞪了他一眼,氣呼呼道:“看啥看?這買賣是我家春雷想的,他就能做這個主。我們家,最民主!”
韓占奎有些吃驚地站了起來,迷惑道,“啥子買賣啊?都要轟動信譽社存款項了?能夠有困難喲,早幾年信譽社給村裡放款項,大師都跟白撿錢似的一窩蜂跑去存款。這個存款十塊錢買肉包餃子過年,這個存款二十塊修屋子。就說我們村,起碼有大半的人貸了五塊八塊的種子化肥款,至今都冇還呢。”
於管帳被毛玉珍的霸道給震驚了,氣得張嘴就要出去和她對峙,得虧韓占水眼疾手快第一時候捂住了他的嘴巴,摁住了他的身子,然後在他耳邊嘀咕著,“想想二柱子,你腦袋有他腦袋禁揍?交給支書,統統都交給支書,噓……”
讓韓占奎兩口兒目瞪口呆的是,韓春桃和韓春雷姐弟倆,手裡提著鍋碗瓢盆,背上還各自揹著厚厚的鋪蓋卷。
韓春雷說道:“也不輕易。如許吧,韓支書,不,占奎叔,炒糖豆的事情我們家就不究查了,實在你說的也對,這事兒不是我們韓家的獨弟子意。就算他們不跟著乾,今後也有彆家人會跟著搞。甚麼補償我們家也不要了,今後他們就好好炒糖豆換襤褸吧,這買賣雖說發不了大財,但是肯跑肯乾,還是能夠好好養好一家長幼的。”
韓春雷真不曉得這茬兒,他看了看毛玉珍。毛玉珍微微點了一下頭,臉上也冇了剛纔的氣憤,多了幾分不想去回想的難過。
“退出來?退出來你們老韓家不就虧死了?這不中不中,寧肯不讓他們乾,也不能絕了你們的生存,先來後到總要講的。”韓占奎俄然有點憐憫起韓春雷這家子人來。
“對,我們躲躲,躲躲,這婆娘惹不起……還是讓支書來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