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寧搖碧瞥了眼湖上,漫不經心的道,“歸正遊家那些人也看不見了。”
“侯爵世子,傲慢一些也是常事,要說紈絝不肖就過分了,看來卓表弟也是被彆人誤導了。”遊炬微微點頭,這寧搖碧當然場麵極大又驕貴之氣實足,但給世人留下的印象還真都不壞――畢竟他救了卓昭節不說,對著遊燦、卓昭節兩個仙顏小娘,也是目不斜視,儀態端莊,如何看如何都是個出身崇高是以染了傲氣的君子君子……因為他對遊燦和卓昭節的冷酷,與小河莊隔牆調戲樓上女眷的少年實在相去甚遠,遊燦和卓昭節都對他去了狐疑。
固然不太記得那聲音了,可如許的偶合……遊燦在樓上時幫襯安撫卓昭節,現在靜下心來,就思疑上了。
卓昭節剛纔被提示才倉促回艙,因為站得太久又心中驚駭,走了一步差點摔著,被那少年――自稱雍城侯世子的扶了兩把才由遊燦過來接住,到現在都感覺腿有點發軟,底子冇心機去揣摩甚麼討公道,又喝了幾口熱茶,吃了兩塊點心,纔有點精力。
說話間卓昭節和遊燦已經被使女簇擁著下了樓,誠懇誠意的上來拜謝道:“承蒙世子援救隼爪之下,不堪感激!”
“嘿嘿!”寧搖碧不懷美意的道,“這真是天賜良機!那卓昭粹自誇是個品德高貴的孝子賢孫,疇前在長安,冇少多管閒事,此次南下,本世子早就承諾時五和淳於十三好生摒擋他一番!之前在黃河差一點點就能撞翻他們的船,何如隨後他被嚇破了膽,從進杭渠起,仗著渠道暢達,竟然趁夜趕路將本世子拉下,最後在船埠上也溜得極快……冇想到啊冇想到,現在他的親眷恰好撞到了本世子手裡!秣陵就這麼大,覺得緊跟著崔南風,本世子就冇體例他了嗎?”
寧搖碧順手撫了把它的頭,笑著道:“你這牲口隨便出去尋食,竟也立了一功……一會給它加些牛肝。”
寧搖碧淡然道:“禽獸進食時懷著警戒……不過是怕被奪走口中之食,所謂報酬財死,鳥為食亡……若這位小娘子方纔是要靠近那獵隼,天然不免要被它所傷,但當時艙門卻在小娘子身後、與那獵隼方向相反,這類環境下,小娘子隻要漸漸的往回走便能夠了,畢竟本日煙雨濛濛,即便小娘子頭上有幾件亮光的釵環,冇有陽光反射,也不至於被它以為是鋒刃……它天然不會理睬。”
寧搖碧淡淡看她一眼,不冷不熱的道:“小事耳。”
“說的是!”寧搖碧附和的拊掌,道,“隻是現在既然給遊家留下極好的印象……卻不曉得如何才氣夠操縱起來對於那卓昭粹呢?”
“這雍城侯世子,人也不很壞呢!”換上最後一套潔淨的衣裙,卓昭節驚魂甫定,遊燦勸她喝了幾口熱茶壓驚,忍不住道,“此次幸虧他……不過你看的是哪本書?真真是誤人後輩!若非那邊頭胡說八道,今兒哪要吃這很多苦頭?”
寧搖碧手中還捏著摺扇,聞言淡笑著道:“遊二郎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他神態傲慢當中略帶不耐,隻是現在遊炬、遊煊對他感激萬分,天然也不管帳較,反而感覺這恰是公主愛孫、侯爵嫡子應有的架子,都是忙不迭的請他少坐。
隻是寧搖碧明顯有胡人的血緣,他的五官固然不像胡人那麼通俗,但與正統的漢人還是有所辨彆的,因著這點通俗,他雖則麵若美玉唇若染朱,卻一點也不顯得女氣,特彆他的眼神,看甚麼都是冷冷酷淡又似笑非笑似嘲似諷,更是連溫潤二字都不沾邊,將那種生而高貴的優渥裡感染出來的居高臨下的姿勢表示得淋漓儘致――華貴、雍容而傲慢,恰是世人眼裡公侯後輩的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