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軫手中馬鞭抽向前來邀功請賞的校尉,並親身上馬給百裡奚鬆綁,“百裡先生休要見怪,是我先軫練兵無方啊!”
兩員器宇軒昂的年青武將越眾而出,呼哨一聲,引領了三千精兵,扛著大刀入城彈壓擄掠的將士去了。
百裡奚伸手幫這名流卒扶了下傾斜的頭盔,慈愛的說道:“你們還年青,能走就都走吧,我已經一把年齡了,就讓我這把老骨頭為我們虞國的王城陪葬吧!”
一 虞襄公姬闡錯過了最好的逃竄機遇,彆離給百裡視和方離傳詔,命二人班師勤王。
百裡奚大聲道:“不錯,老夫恰是虞國相邦百裡奚!”
“將士們,給我開弓搭箭,前麵的人再不斷上馬來就給我亂箭齊發!”魏醜再次挽弓對準了火線的一名虞國文官。
“不能殺啊,不能殺,百姓們何罪之有?”
姬闡匹馬出城,前麵跟著數百侍衛和文武官員,倉惶逃竄了十七八裡路程,就一個個氣喘籲籲,被晉軍鐵騎愈追愈近。
“老夫乃是虞國相邦百裡奚,我要見你們的先軫將軍!”
國君棄城逃命,百官跟著倉惶逃竄,守城的將士群龍無首,都跟著做了鳥散獸。
“再逃格殺勿論!”
校尉聞言喜出望外,命令把百裡奚抓起來,並親身押送著出城去見大將軍先軫。抓了一條如許的大魚,還怕冇有封賞麼?
有傳令兵出列答道:“稟報大將軍,魏醜將軍已經率三千輕騎向西追捕姬闡去了,我雄師已經進入平陸,完整節製了這座城池。”
先軫揮手叮嚀一聲:“來人,把百裡先生帶下去,好生服侍,休要難堪。待抓住虞公及其他晉國的文武大臣以後,派人押送回曲沃,交給晉公措置!”
先軫扭頭望去,見這老者固然被五花大綁,但卻毫無驚駭之色,言行舉止間氣度不凡,驚奇道:“莫非老先生是虞國的……”
“喏!”
姬闡嚇得雙手顫抖,神采慘白,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在城牆上團團亂轉。
有美意的兵士提示百裡奚:“相邦,國公和諸位大臣都跑了,你為何還不快走?再遲恐怕就來不及了!”
一名虎背熊腰,留著絡腮鬍子的校尉勒韁帶馬,掃了百裡奚一眼:“你是何人?”
百裡奚穿戴官袍,峨冠博帶的走下城牆,詭計仰仗一己之力禁止晉軍的暴行,嗓子幾近喊啞了,“兩邦交兵,百姓何辜,爾等要向他們舉起屠刀?放下你們手裡的刀槍,要殺就殺我百裡奚吧!”
先軫望著城裡沖天的火光,聽著撕心裂肺的哭聲,神采丟臉的像是暴風雨到臨之前的天空:“我是如何交代的?破城以後不準傷害虞國百姓一根毫髮,竟然有人放火劫奪?的確把本將的話當作耳旁風!”
百裡奚站在校尉馬前,詭計以本身的血肉之軀擋住晉軍的暴行,“你們如果不肯放下屠刀,就縱馬從我百裡奚身上踏過吧!”
直到魏醜帶領的五萬前鋒軍隊逼近平陸的時候,虞襄公登上城牆遠眺,但見晉軍旗號招展,刀槍映日,漫山遍野囊括而來,滾滾煙塵遮天蔽日,頓時嚇破了膽量。
“嗖”的一聲,魏醜羽箭離弦,不偏不倚正中太宗蒯朋肩部,頓時跌上馬來死於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