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麵有不悅之色,皺眉道:“雲娘大字都不識幾個,那裡能教好大郎,你豈不聞子不教父之過?”
賀蘭春一怔,隨即臉上染上紅暈,倒是非羞而惱,她何曾想到這老王妃說話這般不管不顧,連如許的話都說得出口,當她是甚麼了,是歡場小娘不成。
季卿心性實是冷硬非常,這個兒子本就不在他的希冀當中,又見他生的實是笨拙,自是討不得他的歡心,那裡又能看重多少,何況,他平日事件繁多,更是得空理睬這個兒子,所謂父子親情在他眼中自無多少。
“大郎那有李氏照看。”季卿淡淡說了一句,他本來曾想過將這個兒子抱到魏氏房中養著,不過因母親與李氏一哭二鬨,加上魏氏推委,這才歇了心機,現在想來倒很有些悔意,兒郎實不該善於婦人之手。
賀蘭春隻覺他目光灼人, 便微微側身避了下,雪膩香酥的豐盈顫了兩顫兒, 叫季卿喉結不覺轉動了下, 待走到她身邊坐下便抓了她的手在掌中幾次把玩。
季卿公然大悅,低頭在她耳邊說道:“好個刁鑽的小娘子,若不是本王寫的你待如何?”
賀蘭春含笑不語,可那笑盈盈的模樣瞧在季卿眼中可不是在歡樂不過了,叫貳心中悅極。
李氏提起白姨娘也叫老王妃心中生厭,罵了句:“不乾不淨的東西,都是這類狐媚子歪纏著他,不管不管他的身子,若不然府裡早就開枝散葉了。”
季卿過庭知山房的時候已過了近一個時候, 賀蘭春已是打扮打扮過,挽著鬆鬆的雲髻, 斜插著一支翠玉珠釵,鬢邊簪著一朵巴掌大的牡丹花, 花蕊是用金絲做的, 微微顫顫。
賀蘭春紅菱唇一翹,笑盈盈的道:“獨獨那匾額我瞧著很有希奇之處,也不知是哪個大師謄寫的。”
李氏微微一笑,道:“姑母,我瞧著王妃心中也是急呢!這一次賀蘭側妃進府王妃但是將春分塢裡裡外外都裝點了一遍,可見王妃內心是盼著她進府為王爺開枝散葉的。”
老王妃見季卿言語之間實是冷酷,心中湧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挫敗感,隻是在賀蘭春麵前她怎能夠與兒子逞強,便道:“罷了,我替誰操這些心呢!你現在大了內心自有主張,我多嘴多舌的反倒遭了你膩煩,可見有句老話說的不錯,兒大不由娘。”老王妃目光落在了賀蘭春的身上,意有所指的說道,眼中難掩討厭之色。
賀蘭春紅唇一彎, 嬌聲道:“倒無甚不喜之處, 隻要一樣……”她明眸流轉, 笑吟吟的瞧著季卿。
季卿聞言眼中閃現出了笑意來,手上一使巧勁便將人帶進了懷中,賀蘭春小嘴微張,一聲輕呼剛溢位唇中,便叫季卿以口封住,屋內的侍女瞧了忙慌慌的避了出去。
老王妃嘲笑一聲:“不過是個狐媚子罷了,賀蘭家的女娘慣來欠了幾分持重,妖妖嬈嬈,走個路都要一搖三擺不肯循分。”
賀蘭春輕應一聲,靈巧的模樣叫季卿內心軟成一片,又放低了聲音,哄她道:“我已叫王妃三今後備下酒宴,必不叫你委曲。”
賀蘭春聞言麵上不顯,心中倒是嘲笑,可眼卻透著水波盈盈,直直的盪到季卿的心尖上。
賀蘭春睨他一眼, 反倒像是飛了媚眼疇昔,惹得季卿低笑出聲,問道:“這院子可還使得?有那邊不喜儘管與王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