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春穿戴一件窄袖胡服,因氣候炎熱,突變的胡服采取了輕羅裁剪,她跟著鼓點的節拍在交叉的竹竿中輕巧的騰躍著,單腳奇妙的落在地上,未等竹竿合攏一腳踮起,工緻的跳到了另一邊,忽高忽低,忽上忽下,像一隻姿勢輕巧,在園林中穿越來往的斑斕鳳蝶。
賀蘭仁修書一封送往了都城,因送信之人是連夜快馬加鞭,是以三日便將信送到了季卿的手中,他展信一閱,不感覺挑眉,唇邊勾出了玩味的笑。
賀蘭仁亦看向了宗子,賀蘭晨淡聲道:“這本就是一場豪賭,父親何不將堵住押在自家人身上,春娘身上流著我賀蘭家的血,她總不會作出兔儘狗烹之事。”
賀蘭春並未被絆倒,她快速的扭轉著小巧有致的身材,騰躍到另一邊竹竿的分合之間,口中溢位嬌軟的笑聲,甚是對勁。
賀蘭晨到底是長輩,問出這話已是有些不尊敬,可賀蘭仁知他這個宗子不會說無用之話,蹙眉想了想,眼中忍不住暴露得意之色,道:“自是中意的。”
“罷了,就按你的意義去做。”賀蘭仁歎了一聲,隻恨這世上冇有悔怨藥,不然也不會讓他墮入兩難的地步。
賀蘭晨淡淡笑道:“我且問一句,父親感覺季卿可中意春娘?”
賀蘭仁淡淡一笑:“她恰是因為曉得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纔敢出此妄言。”
“這件事非同小可,我需與你伯父和父親商討後在做定論。”賀蘭仁道。
“你可知你再說甚麼?”賀蘭仁深深的望了賀蘭春一眼。
“袁先生且替本王修書給賀蘭仁,奉告他讓九娘子放心養病,本王回幽州之時會前去看望九娘子,至於這改換人選一事,且不必再提了。”
“父親儘管這般去寫就是,隻說春娘患的是芥蒂。”賀蘭晨淺笑說道,眸光幽冷,若季卿連這點事都看不透,也不值賀蘭家賠上這一輩最超卓的女娘了。
賀蘭春唇邊暴露一個恰到好處的笑意:“孫女天然曉得,祖父既將孫女送給中山王為妾,不也以為孫女能在中山王府站穩腳根嗎?既如此,祖父何不將寶全數押在孫女身上。”她微微一笑,意味深長的說:“待孫女誕下麟兒那一日,您便是偶然插手中山王府立世子一事,怕也不能置身事外,何況,您等的不恰是這一天嗎?”
賀蘭春已知季卿過府,更對祖父讓她裝病一事不覺得然,且不說這般手腕實是上不得檯麵,她又不是那等爭寵的妾侍,用如許的手腕尚嫌早了些。
賀蘭仁一時候未能弄明白賀蘭晨的意義:“這豈不是有悔婚之嫌。”
“娘子,那邊有人。”有眼尖的小丫環瞧見了季卿,忙到賀蘭春身邊提示她。
袁國良道:“自古豪傑難過美人關,部屬覺得王爺應是對九娘子很有些另眼相看纔是。”
季卿點頭笑道:“這個好雖要賣,卻也得叫九娘子本身承情纔是,不然不甘不肯的嫁進府裡怕是會鬨得滿府都不安生。”季卿話說帶了幾分寵溺之色。
“那便還辦,父親儘管修書一封與他,奉告他春娘害了病,聯婚之人怕是要換了人選。”賀蘭晨沉聲道,他是男人自是曉得男人的心機,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
季卿哈哈笑道:“袁先生倒是猜中了本王的心機,那賀蘭氏委實是……”季卿搖了點頭,倒是不想與旁人議論她的邊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