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如舊_第二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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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就坐在濮陽身邊,笑著與她說話:“前兩日入宮拜見阿爹,聽聞七娘一月前與阿爹進了一良策,公然解了阿爹心頭之憂。”

車中奉養的宮娥看到血跡,尖叫一聲,雙目圓睜,嚇得瑟瑟顫栗。

固然是回到十二年前,諸多事件都是經曆過的,但是這麼多年疇昔了,大事記得,那些零瑣細碎的小事早冇了印象,可每日言行,環繞的卻多數是這些小事。

俄然車外一聲驚呼:“有刺客!”

皇子皇女出行,儀仗場麵是少不了的。

“七娘可醒了,眼下已近巳時。七娘快去梳洗罷,該出宮去了。”

濮陽攏在袖下的雙手突然緊握。

從府中帶來的主子們,四下裡繁忙,一望舒心的綠茵地上順次置了屏風,擺了矮案,案上又置飲食。好菜美饌,鮮果清酌,令人一見,便興趣大盛。

她伸手重撫彎彎垂下的柳條,嫩葉飽滿,微帶涼意,倒是如此朝氣勃勃。彼蒼既施厚愛與她,她又怎能孤負這來之不易的重生。

她飲下那盞毒酒,本做好了必死的籌辦,誰知,展開眼睛竟回到了十七歲的這一年。

時維暮春,雜花生樹,草長鶯飛,郊野野趣盎然,恰是出城玩耍的好時節。洛水澄徹如鏡,兩旁山坡都鋪了一層翠綠的綠茵,一眼望去,這綠意彷彿延綿到了天涯。

眼下諸王都在此,另有五位公主與兩位駙馬,駙馬也是世家出身,都在朝中任職,天然也是耳目腐敗,聽這邊的話,都成心偶然地將重視投了過來。

“七娘,七娘,快醒來。”耳畔有人在低聲呼喊。

遠處侍衛成排而立,近處侍從或捧杯盞,或提壺爐,毛巾麈尾,一應俱全。

車馬受命掉頭。濮陽身形端直,一言不發地垂眸看著座下厚軟的墊子,耳朵卻機靈地聽著四下的動靜。

四周人多,晉王眼中的嫉恨隻半晌,便消逝開去,又是溫暖刻薄的模樣。

有天子的措置作為根據,荊王三言兩語便堵得趙王說不出話來。趙王緊捏著酒盞,眯起眼,盯著荊王,席上頓無人發聲。濮陽百無聊賴地看著,如許的場景,從她記事起就不竭上演,直至蕭德文被立為皇太孫,晉王、代王因故遠謫方消停。

故而,上巳之遊,便不是皇子一撥,公主一撥,各玩各的,而是諸王公主都聚於一處,縱情儘歡。與駙馬相處和諧的公主,另有攜駙馬同至的。王妃倒是未曾見。

到中午,世人稱心而歸,聚到此處來,分案而坐。坐於最上首的是被封為趙王的皇次子蕭纘。

他的話,阿爹如何都不肯聽,七娘一進言,阿爹便納了。那青幽兩州刺使在年前剛拜入他門下,濮陽這一回也不知是誤打誤撞還是她已站到了二郎那一邊替他出頭,總歸阿爹聖旨一下,幽州刺使折了,青州那邊也成了驚弓之鳥,彆說聽他差遣,半句話都不敢多說,恐怕步了前一名的後塵。

濮陽愣愣地看著,宮人見此,不敢出聲相擾,謹慎地奉養在旁。濮陽愣了半晌,肯定了本身還好端端地活著,方心不足悸地舒了口氣,道:“甚麼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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