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如舊_第九十五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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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問清楚了,便揮退了家令,朝內院走去。路子書房,看到書房燈還亮著。有一人影投映在窗紙上,她在吹奏一管玉簫。

固然日漸勢大,但朝中民氣浮動,仍需安撫穩定。

簫聲清幽,在春寒料峭的夜色中流淌,像一滴水落入春江,漾開一圈圈波瀾,又與春江融為一體。這清幽的夜色,伴隨如此動聽的簫聲,濮陽隻想沉浸此中。

這不難,衛秀自是依她。

雖已是春日,夜間仍然冷著,衛秀忙朝裡挪了一些,空出一個位置,讓濮陽出去。

有些人,就是如此,做甚麼都安閒不迫,連帶著她身邊的人,也跟著安閒起來。

衛秀笑了笑,並冇說甚麼,隻表示婢女推她前行。

濮陽有一刹時心慌,她真擔憂,光陰一久,她們就如許生分了。

重生帶給她的上風越來越小,濮陽卻不感覺不安,她有衛秀在身邊。

濮陽在她身邊躺下來,蓋上棉衾,暖暖的,是衛秀的體溫,一點也不冷。衛秀撐起家,探手疇昔,替她掩實了被角,肯定冇有風出去,她才問道:“如何過來了?”

她好久冇有聽過衛秀的簫聲了,她曾想過操琴相和,卻一向冇有碰上好機會。眼下,倒是合宜。濮陽欣喜,正欲令人取她的琴來,簫聲戛但是止。書房的窗從內推開,衛秀從窗後看了出來。

濮陽看得出神,她一貫感覺這世上再也找不出一個比阿秀更仙顏的人了。此時,她更是如許感覺,她的一顰一笑,一挑眉,一勾唇,都美得能入畫。哪怕隻是看著衛秀,就如許看一輩子,她都不會厭。

忙的時候,顧不上其他,此時夜色姣好,阿秀就在她身前,她坐在輪椅上,背對著她,她們一起走在回房的路上。

濮陽心中倏然間溢滿了思念。她快步跟上,走到衛秀身邊,衛秀看她一眼,溫緩一笑。濮陽的心,跟著她這一笑,雀躍不已。

濮陽怔住了,她們隔著不到五步的間隔,一個在燈火下,一個在夜色中。衛秀手裡還拿著那管玉簫,是當年在邙山上,濮陽贈與她的。她眸光清冷,如同這尚存酷寒的春夜,待看清窗外的人,她唇畔閃現些許笑意,而冷酷的眼眸也如冰雪溶解後的江水,輕緩的流淌。

父亡,子為父守孝三年,三年不作樂,不喝酒,不食肉,不可宴舞。

“阿秀,”她輕聲喚道,“你可睡了?”

濮陽這纔想起兩年多之前,她們還冇有結婚的時候,她隨口說的那句,不想阿秀一向記得。她感覺驚駭她們會生分的擔憂真是多餘,阿秀如何會跟她生分呢?

內裡風風雨雨,但一回到衛秀身邊,就像到了芳草鮮美,落英繽紛的桃花源,光陰安好,光陰悠遠。

如許數月下來,雖說是累,收成也頗豐。

濮陽看著她先行一步,她俄然想起,她彷彿好幾日未曾見過衛秀了。新帝即位之初,朝中最是慌亂,方方麵麵都有縫隙,好似偌大一個朝廷,跟著先帝一去,就不知該如何運作了普通。數月來,她日日早出晚歸,統領大局。偶然候,返來得晚了,衛秀已歇下,淩晨倉促用過早膳,又是整日不見。

先帝梓宮已入山陵,喪事辦疇昔了。四方來使陸連續續抵京記念,朝廷使鴻臚寺歡迎來使。朝廷氣象,代表的是大魏顏麵,自不能使來使看輕,平白滋長出狼子野心來。鴻臚寺樁樁件件皆用心安排,乃至忙不過來了,又從禮部抽掉了幾名郎中疇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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