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必客氣，此處奴婢，殿下差遣就是。”衛秀非常風雅道。

又恐衛秀不冷不淡的對付疇昔，濮陽忙誠心道：“除了先生，我不知還能向誰乞助，還望先生幫我。”

婢子送了晚膳來。山中貧寒，所用之物天然比不上她常日裡華貴豪侈，但衛秀對她並無怠慢，每一餐都有果蔬魚肉，每日還令廚下燉了藥膳來與她補身，好讓她的傷病癒得快一些。如此看來，與一萍水相逢之人而言，衛秀實在是經心了。

連續串短促的腳步聲傳來，將濮陽驚醒。

本日來回走動，又發明這一驚天奧妙，濮陽已是累急，再竭力拖著身子，難保傷勢幾次，想了一想，她便歇下了。

濮陽每日都定時用藥，本日急著尋衛秀，倒是忘了此事，她擱下筆，起家接過。

濮陽淺笑：“那就先謝過先生了。”又四下看了看，不遠處書案上，恰有筆墨，她道，“請先生再借筆墨一用。”

衛秀端茶盞的行動一頓，幽深的雙眸看了過來。

一舉一動，都是說不儘的風雅。濮陽看著她，她本日尤其存眷衛秀的行動。

這幾日住下來，濮陽也知衛秀晨起，喜好讀書。她去往書齋，果見衛秀就在那邊。

清楚是一貫的秀雅氣度，偏生要想人家衣衫不整的模樣。濮陽是毫不肯說本身錯的，這定然是昨日之景過分震驚的原因。隻是偷窺非正道，眼下還當著正主，濮陽稍稍有些心虛。

白瓷杯壁，映著碧清的茶湯，光彩清澈，格外都雅。濮陽見之甚喜，她端起茶盞，吹了吹，飲下一口，茶香刹時充滿口鼻。

她捧著一卷書，坐與窗下，正專注看著。青絲一絲不苟地在頭頂梳了一個髮髻，以小冠簪起，身上著月白大袖衫，褒衣博帶，袍袖翩翩，俶儻得很。

水珠順著髮梢留下，滴落在她形狀美好的鎖骨上，肌膚光滑，水珠就似嬌柔不堪的小娘子，不一會兒，就滑落到更深處，那更深處沾了水，就似初春熔化的雪峰，濕濕的，也許，另有玉普通的溫潤觸覺，紅色的衣衫沾水有些透，貼在肌膚上，峰頂的茱萸若隱若現，濮陽幾近能想見那茱萸是嬌羞的粉嫩。

衛秀將茶盞端到濮陽麵前，做了一個請的行動：“無妨說來。”

恰此時，婢子來送藥。

衛秀探身，提起安排於紅泥小爐上的銅壺，略一傾斜，熱騰騰的水便傾瀉而出，突入一座紫沙壺中。

養精蓄銳，待明日再去見衛秀。

濮陽睜大眼睛不依不捨地看著，門縫兒確切小了些，她屏住了呼吸，一點聲音都不敢收回來。

隻見那侍女並未當即入門，她在外等了一會兒，過了半晌，方對著門施了一禮，提起水，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