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如舊_第七十九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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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煥方上前推著衛秀,緩緩回室中去。

他感覺他遭到了不公的報酬。

蕭德文便有些躊躇,他總有些擔憂出頭過分,會受叔王們忌恨。

進入廳堂,衛秀便令人奉茶,與蕭德文分坐兩處。

趨利避害,人之常情,為立長孫,若弄得眾叛親離,君臣生隙,父子生疑,難道得不償失?

蕭德文忙伸手禁止,連聲道:“先生是長輩,德文等上半晌,又有何妨?”

衛秀瞥了他一眼,嘴角泄漏些許笑意,長歎道:“現在天子是郡王親祖父,總會照拂郡王,可將來……”她未說下去,而是搖了點頭,隨口道:“郡王能爭得一時便是一時吧。”

到時,朝中定免不了動亂。

衛秀笑了笑:“陛下也是郡王依托之地點。”

這倒是好,屆時哪怕天子本來冇想到立長孫,也會被情勢提示。但……嚴煥蹙了下眉,遊移道:“如果鬨過了,諸王反對,群情激昂,天子一定願與眾臣相抗。”

早幾日,她這裡門庭若市,來往皆是宗室公卿,他來了,隻怕得不到多少厚待,遲幾日,衛宅便要忙於籌辦婚禮,他來此,便是添亂。

春已顯形,孕育萬物。天井中的柏樹上綻出嫩綠的新芽來,觀之可親。衛秀的目光自上麵看過,一棵樹,儲藏興旺的生命力。

嚴煥垂下眼眸,幽聲道:“先生大婚期近,到時不要被涉及纔好。”

因而蕭德文便諱飾道:“德文願為賢王,為陛下分憂。”

二人一起往裡,便不免要分前後。照輩分,衛秀即將便是駙馬,是蕭德文的姑父。可論尊卑,蕭德文為郡王,衛秀輩分再高,也隻是臣。

嚴煥便不說了。衛秀想了一想,又道:“過幾月,蕭德文得寵後,將動靜泄漏給諸王,便言天子欲立長孫。”

衛秀看似不在乎,卻不時存眷著他。這與她夢中即位前後判若兩人的蕭德文合上了。

路上,一麵走,一麵問道:“縱使郡王上前,天子也一定願立長孫。”畢竟國賴長君,新君幼年,便少不得使朝政動亂。

蕭德文說完一句,不聽衛秀有甚麼表示,見她不過一笑,更是低首捧著她那手爐,不將他看在眼中。蕭德文麵上閃過一縷陰霾,心下再生嫉恨,但他又知禁止,轉眼之間,他又複恭謹,袖手跽坐。

蕭德文聽出來了,目光大亮。

蕭德文單獨前來,身邊隻隨了兩名貼身奉養的內侍。他非常守禮地站在門外,單手背在身後,目光四下打量著,在孩子的獵奇中又不乏慎重端凝。

蕭德文主動道:“先生是此處仆人家,該搶先行。”

蕭德文做出想到了甚麼的模樣,又黯然下來,感喟道:“可祖父不止我一孫,平常也想不到我。”

“原想拜先生為師的,可惜與濮陽姑母提過兩回,姑母都擋著我,現下可好,即將便如果一家人了,今後再來拜見先生,也便利很多了。”才一張口便要為來日再登門埋下鋪墊。

蕭德文見衛秀看著他,也不說話,那目光裡不是常平常從彆人眼中可見的憐憫,亦非體貼,倒有些蜇人,使得他渾身不安閒。可細看,卻又無失禮之處,平平平淡的,風雅有度,偏又透著疏離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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