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秀淡然一笑,道:“昔日代王宅前一彆,郡王身量長了。”又一伸手,“請。”
早幾日,她這裡門庭若市,來往皆是宗室公卿,他來了,隻怕得不到多少厚待,遲幾日,衛宅便要忙於籌辦婚禮,他來此,便是添亂。
眼下這機會選的不前不後,恰是安妥。
嚴煥便不說了。衛秀想了一想,又道:“過幾月,蕭德文得寵後,將動靜泄漏給諸王,便言天子欲立長孫。”
蕭德文耳背地聽出衛秀語氣中的和軟,心下便是一喜。他眼下缺人得很,一來他不立於朝堂,二來他又冇甚麼權勢,凡是有些才氣的人,都不會屈就於他門下,他府中那些幕僚,都是平淡之輩,出不得甚麼好主張。這便使得他非常寸步難移。
衛秀倒不擔憂這個:“我旁觀多年,天子若能取中諸王,東宮便不至於至今空懸。朝中有可靠的大臣,新君幼年,也無妨。”
近午,蕭德文便辭去了。衛秀送他到門外。
路上,一麵走,一麵問道:“縱使郡王上前,天子也一定願立長孫。”畢竟國賴長君,新君幼年,便少不得使朝政動亂。
他是以便生妒忌,欲揚眉吐氣,欲壓下統統人。
他見衛秀態度已略和軟下來,便摸索著看了她一眼,而後降落道:“二師雖好,何如總不靠近,很多話便不好開口。先生也知我與其他皇孫分歧,雖為長,卻遠不如他們有父庇佑。”
他說罷,歎了口氣,又勉強笑了笑,很固執的模樣:“不過也罷,父王不在了,但姑母姑父,也是德文長輩。”
人的情意總會不經意間透露於言語中。蕭德文三言兩句,句句不離他是皇長孫,卻不如其他皇孫之意。這恐怕便是貳心中最為在乎的事。
真是一個絕好的人選啊。能忍會忍,還知審時度勢,可恰好目光短淺,看不得長遠,不時記恨著昔日所受的一點屈辱。又是一個活在疇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