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秀聽她這一句,不由笑了起來:“殿下可不好欺。想必殿下心中已有計量。”
濮陽想到確有此事,昨日來講過的,她不再多想,道了聲“謝過先生”,便將藥一飲而儘。
濮陽神采微黯:“我遇刺,身受重傷,若非先生,想必已在鬼域,證據恐怕早被人抹潔淨了。”
“殿下可有證據?”
這倒是合情公道,再且晉王覺得她與趙王反目,也許還會藉此來拉攏她。隻是……濮陽蹙了下眉:“這便即是我信了晉王,此後想再藉此事向晉王發難,便不輕易了。”
濮陽再道:“此番他對我動手,不過是覺得我已方向二郎,”才方向趙王,就損他兩名刺使,晉王天然急了,“乾脆除之,以絕後患。”
日日都在用的藥俄然變苦了,濮陽不由自主地望向那開具藥方的人,遊移道:“先生,這藥,苦了很多。”
濮陽便有些嚴峻起來,唯恐衛秀不肯與她議論這些事,她想了想,便柔聲道:“與先生說這些,是想讓先生曉得京中情勢,也好為我參詳一二,究竟,將信送去那邊為妥。”
“殿下要將信送去那邊,”衛秀擱下杯盞,終究開口,濮陽心下一鬆,目光灼灼地盯著她。衛秀看了她一眼,持續道,“端看殿下要借這道手劄做甚麼了。”
趙王與晉王鬥了這麼多年,有如此好處,難保他不動心。
“冇有證據,請陛下做主便不可了。”衛秀道。
“衛某山野之人,在此處隱居,不肯招惹塵凡。與我而言,殿下安然返京,此事便算結了。”她說著,微微感喟,“殿下不必再來尋我了。”
濮陽說罷,便提筆蘸墨,低首在紙上寫了起來。
“動手的是晉王。我與他皆體自陛下,我若遂了他意,陛下怕是會大怒,但我現在無事,陛下縱煩惱,想來也隻不輕不重的懲罰他幾句罷了。”濮陽看得清楚。陛下寵她不假,但重懲一權勢不小的皇子,怕是會引發朝堂動亂,何況,她也冇有性命之憂,為大局計,也多數不會大動。哪怕晉王派人刺殺她是真,她幾近命喪刀下也是真,陛下也不會讓晉王當真受損。
重生有一個好處便是各方權勢如何,非常瞭然。能曉得她欲往彆院小住,能在路上埋伏刺客,這本就不是易事。
“殿下方纔也說了趙王殿下莽撞殘暴,莽撞之人多數打動,如果趙王殿下得殿動手書後,再派人殺了殿下一了百了,他有殿動手書作保,無人思疑到他身上,陛下聞殿下死訊,必定大怒,到時,晉王殿下纔是當真傷筋動骨。”衛秀說到此處,頓了頓,看向濮陽,“以聖上對殿下之愛,晉王殿下怕是再難在朝上安身了。”
她語氣平高山將此話說來,惹得濮陽大驚失容。
上一世,她回程俄然想起一事,冇去彆院,回宮去了,便陰差陽錯的躲過了這場截殺。前麵晉王也看出兩位刺使之事,不過偶合,便冇再對她動手。
衛秀一笑:“如殿下所言,趙王殿下與晉王殿下不對於,定然是想見晉王殿下不好的。可剛纔殿下也說了,您現在無礙,聖上為朝堂穩定,多數大事化小。既然如此,趙王殿下如何從中得利?”
衛秀似是冇想到她竟等閒放棄了,不由驚奇。
“既然晉王殿下表示得溫潤有禮,殿下安知他凶險多疑?”衛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