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她不肯斷念。哪怕先生劈麵揭露,她也不肯斷念。
濮陽入府,家令奉養在側,低聲稟報徹夜府中之況。兩排侍婢提宮燈在前帶路,身後是二十餘名內侍。
本就酷寒的冷風似在瞬息間更加蕭瑟起來。
家令不好跟疇昔,便在此辭職。
“如有需求,殿下可暗中襄滋長孫,屆時,長孫自會倚重殿下,為殿下所用。”衛秀緩緩道來,清楚語氣是一貫溫暖明朗,卻平白給人一種擲地有聲之感,她說到此處,便是一笑,“殿下覺得如何?”
那盞孤燈微小,隻能照的亮提它的人,衛秀在北風中,顯出一種氤氳的暖意,暖意中便似藏著引誘,引著濮陽靠近。
衛秀便深思起來,天子已近五旬,這個年紀,死了也是普通,如果立長孫,對公主倒是無益。一則,為長孫即位,必會弱諸王甲士,收諸王權益,再則,長孫年幼需人攙扶,此人最好便是公主,如此,公主便有攝政之實。
濮陽及時打住,以目表示衛秀。
“若諸王無能,陛下立長孫也一定不可。”濮陽想到了甚麼,冷冷一笑,“提及來,年幼的幾位王弟,氣度做派,竟不及長孫。陛下若不起這個心機便罷,一旦生起,這一對比,要想撤銷,便難了。”
濮陽泰然自如,走到衛秀身前。衛秀已彎身施禮,濮陽便也跟著還了一禮,笑道:“天寒地凍,先生怎在此處?”
濮陽持續前行,剛過拐角,便見她寢殿的天井外有人在那處等待。
侍女恐公主受寒,便輕聲勸道:“北風侵人,殿下將簾子放下吧。”
隻是公主入宮飲宴,如果散宴遲,也許就會宿在宮中。她等了一陣,濮陽到時,她正欲拜彆。
濮陽回想了一下:“月朔天不亮,陛下便要往圜丘祭天,除夕夜常常散宴,便各回寢殿安設。”說罷,看向衛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