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如舊_第三十七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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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月之隔又返故居,隻見白雪覆地,枯枝嶙峋,在夏季陰沉抬高的天涯下,大殿似失了色彩,老氣沉沉。

趙王被牽武扳連,這些日子各處馳驅,很不好過,這會兒見晉王出醜,他就歡暢了,笑嘻嘻的,聲音卻宏亮:“我說如何見阿弟總覺可親,本來是個小娘……”

“……子。”趙王又不怕他,陰陽怪氣地說完,還意有所指地笑了兩聲。

晉王方纔被濮陽掃了麵子,又恨趙王見縫插針地與他丟臉,這時便欲討返來。他與趙王坐得近,側頭,便低聲問他:“不知二郎可知涼州有一校尉名周玘者?”

濮陽過午,便入宮了。

濮陽遠遠看了一眼,總覺白梅瑟縮,不及紅梅明豔動聽。

晉王見濮陽,便笑道:“七娘來了,那倒好,我們便不必在此處乾等著了。”

本日家宴,便設在兩儀殿。宮中冇有皇後,天子指了李妃。與趙王之母程妃一同協理。兩位妃子都是宮中白叟,一概儀典都是顛末的,並不出錯。

夜幕降下,殿外白雪映出微小的光,殿內燈火合座,皇子皇女皆麵帶笑意,小皇孫們懵懂敬愛,天子心中再是煩悶,見此場景,也不免暢懷起來。

實在,不過表情不同。

再者,濮陽環顧四周,對這些皇子皇女而言,她嬌蠻些,反倒讓人放心。

“王兄談笑,我哪兒來的福分得此英才?”晉王笑吟吟的,似是非常光榮地歎了口氣,“牽武遇伏,自亂陣腳,兵士各處流亡,他也像個不知兵的毛頭小子普通隻知保命竄逃,竟棄兵士於不顧。若非這位周校尉挺身而出,收攏殘兵,隻怕三萬人,或死或虜,一個都剩不下來。”

晉王見他忍住了,眼中閃過一縷絕望,不過他二人夙怨已深,能見他這副強忍肝火的窩囊樣,也實在風趣:“朝中那個不知?牽刺史還得謝過這位周郎,若不是他,勇挑重擔,救下一萬餘人,牽刺史隻怕負罪更重。”

天子等人到時,正可開宴。

他身著郡王服製,身姿筆挺,儀態端方,一舉一動,已有帝室風采。上前跪下時,聲音也是清楚可聞,令民氣生好感。

晉王忍了忍,終是將這口惡氣嚥下。

宮宴散後,濮陽漏液歸府。

濮陽對他和順一笑,伸脫手,在他頭頂輕撫了一下,非常親和。

濮陽坐在一旁,心中嘲笑,麵上則是暖和可親,待蕭德文到她身前,便與其彆人普通,令宮人奉上一隻稠製紅袋,袋中放了幾枚款項,賜賚皇長孫。蕭德文伸出雙手,恭謹接過,口中靈巧道:“侄兒謝過濮陽姑母。”

除夕夜,諸王攜妃與子,公主攜駙馬入宮飲宴。

冷風吹拂,車中奉養的侍女打了個顫抖,濮陽卻毫無知覺,愣愣地看著府門那處。

蕭德文為皇長孫,站於諸皇孫之首,身後領著五花樣弟,最小的,還隻剛學會走路。

待到宴尾,曲終人散,天子興趣未減,令取了內造的款項來,挨個賜賚皇孫們。

濮陽心間驀地一痛,清楚曉得不成能,她方纔又是在期盼甚麼?

她腦海中百轉千繞,想著是誰在教蕭德文,是他的母親,還是另有高人。宴上的酒,這時發散上來,車中坐得有些悶,人也有些暈眩。濮陽翻開窗簾,欲透氣,便看到遠處府門口,有一人立在燈火下,像是在等她返來。距隔開得遠,那人的麵龐模恍惚糊,被一層暖光覆蓋,看不清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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