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如舊_第三十三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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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不是……濮陽錯愕,方知錯怪了衛秀,她訥訥道:“可先生怎不提示一句。”麵上有些掛不住,但心中倒是非常歡樂,大大地鬆了口氣。

她信錯了人。絕望的同時,她更是有一股澎湃狠惡的氣憤躲藏在胸口,像是衛秀不但在為人上離開了她的希冀,乃至還在其他處所孤負了她,她因這孤負,連心都疼起來。

濮陽錯怪了好人,非常慚愧,但她畢竟不是那麼好騙的,雖說衛秀給瞭解釋,但這解釋未免過分沉著,一言一詞皆是冷冰冰的闡發。她有一個動機,如果她向陛下建言,痛陳利弊,陛下一定不肯聽。過往她向陛下獻策多次,陛下皆采取了。

濮陽也知此理,本日朝上,陛下大怒,群臣亦驚紛繁獻策解憂。念及堂上諸公之能,濮陽多少和緩神采,又見衛秀雖有憂色,卻無震驚,便道:“先生似有所料?”

衛秀還是淡然,一雙眼眸如脫俗普通淡然,雙唇赤色褪儘,顯得極其冷酷。濮陽見她如此,緩了口氣,冇再責備,而是直擊中間:“先生先知而守口,但是欲藉此事布甚麼局?”

從西山返來,濮陽便每日都要往衛秀的小院來,彷彿冇有彆的事做了。衛秀也不趕她,她要來,便來了。

濮陽快步入室,外頭的風雪在她身上似未消儘,麵龐清冷。衛秀覆在膝上的手一頓,心中慎重起來,口上卻未冒然開口,目視濮陽在她身前坐下。

“是我錯怪先生了。”濮陽先向衛秀道歉,非論如何,她曲解了先生是真。

衛秀這時方笑了一下,她天然是有所圖,圖的便是將周玘推上去,若選皇孫,她能緩緩圖之,讓她手中一批人一步一步爬上來,但是公主便不可了,她太弱,耗不起。

她輕描淡寫,濮陽則是墮入沉默,少頃,她道:“先生既有設法,為何不說與我,你可知此次有多少漢人死於羌胡屠刀之下?”

她一走,衛秀便長出了口氣,撩起下襬,將褲腿挽上來。她的雙腿,白得似玉普通,也比凡人更肥大,若非她日日按摩,隻怕是更畸形可愛。

衛秀抬手,在腿上碰了一下,整條腿都冰得像死物普通,骨頭中麻癢鑽痛,一刻不斷,便像一把鈍刀,一片一片地割著她的肉,長年累月,要將她生生折磨發瘋方纔罷休。

室內的暖意將濮陽帶來的寒意溶解,她坐下後,似是也隨之平靜,將手中的邸報遞與衛秀:“河西鮮卑、羌人反叛,殺縣令,占有數縣之地,本地刺史,竟在羌胡屠一城漢人方知此事。”

這日已將入臘月。

一入了冬,這一年就將近到頭了。

言下之意,她現在提早說了,公主也能入宮覲見,將此言告與陛下,還能來得及。隻是此事,定然不成。

濮陽咬了下唇,袖底的雙手緊握,她不知衛秀宿世是如何替皇長孫運營的,可如果將成千上萬無辜者的性命視如草芥,隨便捨棄,她是冇法附和的!

阿蓉忙背過身去擦了擦微濕的眼眶。

隻是閒事也實在拖不得了,濮陽來不及再多問一句,便告彆而去,倉促入宮。

此次機遇,千萬不能錯過。

本年收成不好,塞外匈奴也受了災,日子過得貧寒,若知國中不穩,必會順勢來咬上一口。屆時西北,便處內憂內亂,更難安定。

她手持邸報,自風雪中走了出去,衛秀伸展端倪,麵上神采自如,隻是雙手,不由自主地捂在了膝蓋上,借掌心微小的暖和,欲使膝蓋能稍稍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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