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時節,綠竹猗猗,風吹動竹葉,傳來沙沙的聲響,濮陽肅立半晌,便表示婢子攙扶她往裡走去。
“不知尊主何人?”
那婢子原在清算藥碗,聞聲,便將手中之物擱下,低首道:“吾主隱於山中,並無盛名傳世。”
她死力欲睜眼,張口欲叫,身材卻像不是她的普通不聽使喚。
用過粥,胃中有了食品,濮陽精力也好了很多,她仍舊躺著,細心將養,待過了不知多久,那婢子奉上藥來,她如昨夜那般飲儘,便摸索著與她搭話。
在室中無所覺,出了門,便知這確切是在山中,兩旁巍巍峭壁,四周綠樹成蔭,不時有飛鳥過境,傳來幽鳴,端的是平靜落拓。
婢子回道:“是我家郎君為小娘子診斷,郎君醫術高超,小娘子儘可放心。”
隔日一早醒來,還是那婢子,送了清粥來喂她吃下。她舉止謙虛,奉侍起人來,非常順手,與客人相對,也未幾話,低眉順目,極其周致,便知此處仆人風儀頗佳。一家端方是好是壞,從仆人便可知一二。以仆觀主,雖一定全中,但也相差未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