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如舊_第一零四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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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總做一個夢,她夢見跪在衛秀麵前的君王,從蕭德文變成了她,衛秀毫不躊躇地將劍紮進她的心口,她倒在地上,徒然地掙紮,所求的不是活命,而是看一看,衛秀的眼中可曾有過分毫不捨。

今她又建議將漢王、滕王分遣二州,該當還是要走宿世那一條路了。

濮陽越加希冀,她端起茶盞,飲一口,又放回原處,過一會兒,又端起,又放回,如此再三,衛秀總算開口。

“我再想想。”濮陽垂下眼瞼,低聲說道。

蕭德文若得悠長在位,他們無礙,兄長們有一勝出,他們也可繁華平生。何如造化弄人,晉王逼宮,趙王等附逆,濮陽適應時勢,即位稱帝,漢王滕王也跟著凸顯出來,站到了風尖浪口。

濮陽目光溫和,解釋道:“昨日星象有變,休咎也隨之改了,太史令稱十七已非穀旦,我想改一改也不是難事,隻是苦了禮部,要趕著籌辦了。”

她為人君,身負重擔,她冇法聽任衛秀如宿世那般挑起烽火,累及百姓。她能賜與的也隻這些無關緊急之物,她會趁這些日子,衛秀還無所覺之時,折斷她的臂膀。比及本相明白的那日,用她本身的性命,去填衛秀的恨意。想來,到了當時,見地過她的坦白,她的心機深沉,阿秀會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吧。

幾上有盞,盞中茶已涼。

衛秀還是覺得,後患無窮,難以清算,若能不留後患,儘量還是不要留下後患。

濮陽便道:“你現在在宮中,你身邊那些人,也賦閒了,有了封地,也好安設他們。另有阿蓉,你喜好她奉養,但她畢竟有了年紀,該為畢生大事做籌算了。”

濮陽便不再說了,是她忽視了,阿秀怎會接管魏的王爵。

鄴是大郡,加以運營,不難藏身,到時她再善加安排,以阿秀之智,想要脫身該當不難。

反幾次複,每夜都夢,每夜都醒,她都要風俗了,獨一一件值得欣喜的,便是她醒來,都有衛秀在她身邊。

如此,衛秀自也不好窮究,問很多了,倒顯得她多心了。

這才感覺好了一些。她急於讓天下都曉得衛秀是她的人,乃至於短短十一日,都等不得。她急於祭告六合,讓她與衛秀更加名正言順,乃至於連即位大典都倉猝草率,卻詔命冊立皇夫的大典務必持重,務必上達天意。

可阿秀要的,恰好不止於此。

宮宇一貫是喧嘩的,笑聲哭聲,詭計陽謀,功名利祿,無處不在,但是此處倒是安好。衛秀乃澹泊之人,澹泊之人總愛平靜。

女帝即位,高天子的兩位皇子必將職位難堪。

濮陽俄然有了不能與她分享的苦衷,衛秀頗覺不風俗,可除此以外,她並冇甚麼竄改,還是體貼她的起居,還是記得給她上藥,還是會在入眠後靠到她身上,彷彿唯有在她身邊才氣放心入眠。

留京與就藩,衛秀細心比對了一番。留在京師,放在眼皮底下,當然便於清算,但濮陽必將不能隨便措置他們,天下悠悠眾口,防民之口甚於防川,衛秀也不肯濮陽留下一個傷害手足的名聲。何況,京中紛爭不竭,漢王滕王在京多年,再是冷靜無爭,也少不了幾家姻親、近友,要想串連也便利得很。他們與前四王分歧,趙王幾個運營日久,處所上也有人脈,漢王滕王是冇有的,放到處所,無異於使他們與世隔斷,再令處所官加以管束監看,他們插翅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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