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如舊_第一零四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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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眉眼低垂,蜷長的睫毛幾近要在她眼底留下暗影。她思考出神,好似忘了身在那邊。

“我覺得,與其留他們在京,不如放他們之國。”衛秀考慮道。

衛秀還是不肯。

她說罷,望向濮陽,也是想聽聽她的觀點。濮陽眼中像有光芒下墜,暗中在伸展,她死力抵擋,倒是步步敗退。衛秀心下驚奇,欲看得細心一些,但陛下巧笑倩兮,好似方纔不過她一錯覺。

衛秀就不說了,見濮陽彷彿意味索然,好與不好,都寫在臉上,她不由就笑了:“陛下在外也是如許?”

蕭德文若得悠長在位,他們無礙,兄長們有一勝出,他們也可繁華平生。何如造化弄人,晉王逼宮,趙王等附逆,濮陽適應時勢,即位稱帝,漢王滕王也跟著凸顯出來,站到了風尖浪口。

可阿秀要的,恰好不止於此。

她看著衛秀,心間儘是哀思。

她沉默了半晌,又道:“執金吾焦邕此次立下大功,我欲將他升入鴻臚寺為正卿,你看可好?”

濮陽總做一個夢,她夢見跪在衛秀麵前的君王,從蕭德文變成了她,衛秀毫不躊躇地將劍紮進她的心口,她倒在地上,徒然地掙紮,所求的不是活命,而是看一看,衛秀的眼中可曾有過分毫不捨。

女帝即位,高天子的兩位皇子必將職位難堪。

“我再想想。”濮陽垂下眼瞼,低聲說道。

衛秀皺了下眉,欲再勸,又想到晉王伏法,趙王幾個判了放逐,但因逆案還未審結,一應人等,皆還在牢中。此時確切不好再對二王做甚麼,還需先擱置一陣子。還不必焦急。

留京與就藩,衛秀細心比對了一番。留在京師,放在眼皮底下,當然便於清算,但濮陽必將不能隨便措置他們,天下悠悠眾口,防民之口甚於防川,衛秀也不肯濮陽留下一個傷害手足的名聲。何況,京中紛爭不竭,漢王滕王在京多年,再是冷靜無爭,也少不了幾家姻親、近友,要想串連也便利得很。他們與前四王分歧,趙王幾個運營日久,處所上也有人脈,漢王滕王是冇有的,放到處所,無異於使他們與世隔斷,再令處所官加以管束監看,他們插翅難逃。

衛秀感覺濮陽的情感有些不對,她收斂了笑意,看著濮陽,黑沉沉的眸子,帶著核閱,又是擔憂,她欲從濮陽神采當中尋些端倪出來。但濮陽成心諱飾,她又如何能等閒探知。

天井中綠意盎然,濃蔭藹藹,就著日頭溫暖,綠意森森,也不顯鋒利。天井佈局必是出高傲師之手,樹與草與花相映成趣,偶有宮人顛末,也不來相擾,隻遠遠低身施禮,便無聲無息地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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