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秀神采有些慘白,精力卻不錯,大略是因大局已定,她並不掙紮起家,依濮陽的話好好躺著:“趙王幾個,你要如何措置?”
向死而生,終歸是度過一劫。多數停滯已打掃潔淨,想來今後的路會越來越順。
王丞相與衛太師對視一眼,心知宮中局勢已定,二人正了正衣冠,帶領眾士大夫往宮中去。
將他們與晉王掃到一處,一併措置了,至於罪證,罪名定下了,罪證就不難尋。
衛秀無法地望著她,終究拗不過她。濮陽推了她去偏殿,衛秀還想掙紮一句,看到濮陽凝重的神采,終是偃旗息鼓,由了她去。
夢中是烽火四起的皇宮,宮人們揹著承擔四周避禍。宮中各處屍首,有些倒在血泊中,有些被火燒得焦黑,有些是身在高位的大臣,有些是寒微的寺人。殿宇都塌了,細弱寂靜的柱子橫在地上,錦羅蒙塵,金瓦破裂,已是窮途末路。
衛秀低頭笑了起來。
濮陽顯出些對勁的神采來。衛秀看著好笑,摸了摸她的頭髮,濮陽靠到她肩上,輕聲道:“真如夢幻普通。”
殿外禮樂奏響。
新君隻是聽了,她的神采是木然的,像是公然如此的認命,又彷彿為何如此的不甘。王丞相心有疑慮,也不好多問。
“是,情勢比人強,他們不得不讓步。”濮陽側過身,對著衛秀,興趣勃勃的,“晉王篡位一案還未審結,三王又牽涉此中,拜他們相爭多年所賜,朝中與他們毫無牽涉的大臣少之又少,為不被掃入逆案中去,隻好讓步,尊我為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