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秀恍然大悟：“本來如此。”

多數是大臣們還未斷念，非要與她一侍君，見明言不可，便迂迴著來。

如許的人，那裡值得相投。

衛秀從不喝酒，濮陽獨一見過她喝酒的那回，便是她們結婚之時,飲下的合巹酒。

衛秀彷彿一無所覺，與濮陽道：“周卿文采熌灼，辭趣翩翩，我與他甚為相投。”

衛秀見她站在門前既不出去，也不出去，隻望著她不語，不由朝她過來，道：“做甚麼不出去？”

濮陽卻看著衛秀入了神。東風溫暖，柳絮飛舞，衛秀在這怡人之景中，像是融入了春光裡，美得不似凡人。

她如此期盼，衛秀豈有不該的，也跟著脫去了衣袍，躺到她身邊。

非論最後，還是眼下，她老是以端莊大氣示人。她不肯讓衛秀感覺她謹慎眼，小家子氣。

濮陽當即就嚴峻起來：“何出此言？”

濮陽胡亂打發了柳四,酸溜溜地往衛秀那處去。

及散宴，濮陽與衛秀一同歸去。

濮陽已走到他們身邊了。

濮陽望著她：“我一人睡不著，你陪我。”

這一想，濮陽不免又思忖宴上之景，衛秀見了未曾。當是未曾留意的，濮陽心想，回宮一起，阿秀並無異色。可想想那日秦坤當她麵稟了丞相為迎侍君入宮之事而來，阿秀也無半點不悅，濮陽不免又擺盪起來。

陛下還未靠近,周琛便發覺了，收回端著酒盞的手，望向衛秀身後。衛秀安靜的眼眸當中飛過一抹笑意，跟著轉首。

“愛卿故意。”濮陽一笑，又擺佈看看，“朕的酒呢？”話音還未完整落下，她便順勢取過衛秀手中酒盞，一飲而儘。

濮陽回想宴上各種，她行宴時將心神都放在衛秀身上了，到了這時，才後知後覺地想到，柳四是存了自薦之意的。

身後宮人遠遠墜著，濮陽與衛秀一起時，總不喜有人在邊上，衛秀也是如此。

當年還未結婚時，阿秀還為齊國的琅琊王與她醋過一場。現在相處日久，阿秀隨年事漸長，好似也跟著超然起來，不那麼在乎她了。

衛秀道：“他那眼神，怪怪的。”

濮陽承諾，脫去了外套，在床上躺下。衛秀不覺怠倦，就要出去，留濮陽在此好好睡一覺，一隻手卻拉住了她的衣角。

濮陽又窺了衛秀一眼，衛秀正望向他處。東風溫暖，柳絮紛飛，滿目怡人之景，她彷彿看得入了神。

太液池風景娟秀，一起前行，景色入眼如畫。濮陽飲了些酒，胃中暖融融的，目光猶還腐敗，衛秀更是滴酒未沾，神思瞭然。

濮陽略略點頭，目光瞥見衛秀手中酒盞，醋意又一陣陣翻出來，在她心中咕嚕嚕地冒著酸泡泡。

時候還早，小憩自是不必想了。

濮陽收回了手，抬身在衛秀下巴上咬了一口。衛秀呼吸一頓，低頭望過來，對著濮陽的嘴唇就親吻下去。

周琛忙施禮，衛秀也略微低首。濮陽口道：“免禮。”作勢扶起衛秀，便將手搭在她輪椅背上，笑與周琛道：“有日子不見你了，你母親可好？”

衛秀目色輕柔，笑道：“七娘陪我，求之不得。”

濮陽當即就對勁了，側了身，靠到衛秀肩上。衛秀乾脆順勢將她攬過，讓她靠到本身懷裡。

如此，還要往阿秀酒盞中倒酒，意欲何為？

濮陽深思著，總要設法處理了此事纔好。大臣們總盯著天子家事，實在不像話，且一回兩回還好，次數一多，便是阿秀再不往心中去，也會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