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派去都城的人是不是都冇了?”
“是。”
青梔乾脆一屁股坐在泥地上抹起了眼淚。連走在路兩邊的謝家軍也難以倖免,有些人臉上被濺了好些泥點子,愣愣地看著地上已經看不清樣貌的主仆二人。
場麵實在有些丟臉。
“說了多少次了,喊我燕王妃,是燕王妃,不是王妃!”
兩人一前一後上馬,往謝清池營帳而去,立馬有兵士前來幫他們牽馬。
燕戰冷白的臉上立時浮起五個指甲印,他立馬跪地伏身:“臣無能,請王妃懲罰。”
女子神采微變,輕哼幾聲,“如何,那些老東西的動靜不想要了?獲得動靜今後,我第一時候就跑了過來。”她語氣裡帶著股醋意,“傳聞你新娶了一房夫人,如何,沉浸於和順鄉忘了閒事兒了?”
薑漁實在忍耐不住腳底鑽心的痛意,一腳踩空,人一歪就要往中間倒,剛好是青梔走的那一側,她比薑漁好不到那裡去,腳底板磨出了好些水泡,在生生忍著。被薑漁這麼一撞,青梔再支撐不了一點,直直往中間的泥塘倒去。
謝清池濃眉微挑,臉上的神情變幻不定。有一紅甲兵士輕手重腳上前,想接過他手裡的馬鞭,謝清池一語不發,待她伸脫手,一鞭子甩到兵士手上,兵士的臉立馬見了紅,因疼痛而扭曲著:“燕王......”
謝清池頓了頓,避開她伸來的手,麵沉如水,大步走入營帳一角,身上的竹製蓑衣梭梭作響,他將鬥笠扔給中間的兵士,蓑衣下的薄甲披收回凜冽寒氣,很快,他所站立的位置就積了一圈水漬。
燕紅月站起家,揚手砸了她手邊冒著熱氣的茶盞,猙獰的怒意固結在臉上,嘴巴半天合不攏。
燕紅月一巴掌甩到燕戰臉上:“廢料!你是乾甚麼吃的?”
燕戰張了張嘴,腦海中浮起阿誰縮在謝清池懷裡的小小身影,和他驚鴻一瞥見到的那張妍麗至極的臉,鬼使神差般遊移了半晌,在燕紅月淬了毒的目光中搖了點頭,“並未。”
通體烏黑的良駒在湯山群的某個山坳間停了下來,謝清池翻身上馬,一紅甲兵士上來牽馬,另一人前來要接過他手裡的馬鞭,謝清池冷眸掃過,那紅甲兵士打了個寒噤,謝清池超出他徑直往火線那座紅色營帳而去。
“是我。”
良駒因韁繩猛的收緊而收回嘶鳴,四蹄低垂,幾乎翻倒。趙偉才藉助韁繩穩住身形,朝馬屁股甩了一鞭,那馬立馬調轉馬頭,往營地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