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著午餐時候還早,七井衚衕還很平靜,許老三坐在路口,見女兒走過來,起家道:“剛纔已經有人來問過代價了。”說著抬手指向不遠處的一間鋪麵,“就是那家麪館的老闆。”
這家的桂花糖像祭灶神的關東糖差未幾是非粗細,紅色的糖內裡裹著一層芝麻,走近了就能聞到桂花的香氣。
“我撿了些蘑菇,就早些來賣掉。”許杏兒說著放下揹筐,取出兩捧蘑菇給小梅道:“我淩晨上山采的,你留下些家裡吃。”
揹筐很快就裝滿了,但是蘑菇卻隻采了一小半,許杏兒脫下外套蓋在揹筐上,背起來快步下山,到家底子顧不得把揹筐倒空,抓起許老三平時用的大揹筐,又快步朝山上跑去。
早餐做好以後,熬好的糊糊也恰好溫熱,許杏兒進屋先喚醒桃兒,然後喂兩個小不點兒吃東西。
葉氏接過盆子,翻開蓋兒細心聞聞,確認冇有變壞這才倒進鍋裡,“熱天最怕東西放壞了,如果吃壞了肚子可不是鬨著玩兒的,比來做飯做菜寧肯做少些,也千萬彆剩下。”
許杏兒聽到她歡樂的聲音,從屋裡走出來,笑眯眯地說:“你拿個盆挑些出來,放在陰涼處所去,等我早晨返來給你做。”
山子搶在許杏兒之前背起小揹筐,邁步朝反方向走去,“集市在那邊,走吧。”
“是杏兒啊,你今個兒來得倒早,我是想買些蘑菇做麪碼兒,你咋曉得的?”陳掌櫃五十多歲,身材略有些發福,話有些多,平時嘴老是不閒著,“我剛纔瞥見有小我背了一筐蘑菇,問了問代價倒是合適,就是瞧著麵熟,不曉得根底,就冇買,你如果有蘑菇賣,我天然是買你的。”
以是現在聽到山子說要兌銀子,她更加感覺不解。
許杏兒也冇推讓,拿了一塊嚐嚐,這桂花糖實在是空心的管子糖,隻不過空內心灌了桂花白糖,內裡酥脆,內裡有桂花的味道,吃起來味道的確不錯。
許杏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疇昔,笑著說:“本來是東昇麪館,我跟山子哥去他家吃過麪,麵不錯,分量給的也足,他如果想買,賣給他也挺好。”
桃兒聞言喝彩一聲,也顧不得去洗漱,端著盆兒,屁顛屁顛兒地就跑去挑蘑菇。
“那邊都是賣吃食的,少不得要買食材,我賣鹹菜的時候也常看到有人疇昔賣菜,因為是直接奉上門賣,如果菜夠新奇的話,偶然候還能比集上多賣幾個錢兒。”許杏兒在七井衚衕賣鹹菜的時候,對四周的環境也都是非常存眷的,點點頭必定地說,“我們也不賣甚麼高價,也算是跟四周的鋪麵拉拉友情,今後如果再有甚麼,就不愁銷路了,最不濟也能混個臉熟,此後說不定能相互照顧一下。”
陳掌櫃朝揹筐裡看看,見蘑菇都非常新奇,看著也都挺潔淨,伸手大抵翻了翻問:“你這一共能有多少斤?”
許杏兒放下揹筐,笑得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縫,道:“爹,你看這是啥!”
葉氏見這邊插不上手,就到另一個灶坑處,架起一小堆兒火,給兩個小的熬糊糊,探頭看看內裡的天氣道:“你們進城還是帶著傘吧,彆圖輕巧,六七月的天兒,保不準甚麼時候就落雨,淋個落湯雞返來把穩抱病。”
說完看向許杏兒道:“你啥時候起來的,竟然都采了這麼多蘑菇返來了?也難為這麼一大筐你如何背返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