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三吃完早餐,趕上牛車帶著兩個孩子進城,牛車固然走得也算不得快,但總比人的兩條腿要強多了。
揹筐很快就裝滿了,但是蘑菇卻隻采了一小半,許杏兒脫下外套蓋在揹筐上,背起來快步下山,到家底子顧不得把揹筐倒空,抓起許老三平時用的大揹筐,又快步朝山上跑去。
許杏兒吃緊忙忙吃過飯,到後院挑了兩罈子蘿蔔條,翻開封蓋挨個兒細心翻看一遍,見冇有發黴或是變壞的跡象,這才放心腸搬出來,清算好進城要帶的東西,灌滿葫蘆水壺,都放在院中的牛車上。
淩晨的草木上都掛滿了露水,因為不久前下過雨,以是林子裡更加潮濕,冇走多遠,鞋襪就已經被打濕了,軟趴趴地貼在皮膚上,讓人非常的不舒暢。
葉氏聽女兒如許說,就也不再多管,但嘴上還忍不住道:“你現在更加慣著她了,咱家銀錢不敷裕,桃兒固然年紀小,但也不是不懂事的娃娃了,可不能養成那種大手大腳的壞弊端。”
昆哥也冇有駁許杏兒的麵子,點點頭道:“你這丫頭說話倒是入耳,辦事也懂端方,就是心腸軟了些,把穩今後虧損。”
碗裡最後剩下了兩口糊糊,許杏兒刮到勺子裡,把碗壁都刮潔淨,招手叫桃兒過來道:“你吃了吧,免得華侈了。”
轉彎的時候,他用餘光朝前麵看去,公然看到那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還在不遠處綴著,不過一看就曉得是底子冇有甚麼經曆的,涓滴都不曉得如何埋冇本身。
“是啊,費事您了。”許杏兒抬手揉揉桃兒的頭髮。
“娘,冇事的,我等著天亮了纔出去的,你放心吧。”許杏兒渾不在乎地應了一聲,緊接著轉移話題道,“糊糊熬好了冇有,昨晚剩了點兒飯我給添水煮了個開,等會兒熱一熱就直接喝了。”說著把一個帶蓋的盆子遞疇昔。
許杏兒不動神采地瞟了一眼,見她盆子裡的蘑菇已經不是剛纔那些最好的,而換成了上麵瑣細的另有長得比較老的蘑菇。
羊湯的事情不了了之,許老太太嘴上固然冇說甚麼,隻叮嚀李氏今後多加謹慎,不要亂吃東西,但內心有冇有彆的設法,那就隻要她本身曉得了。
許杏兒聞言臉上一紅,心知這的確是本身的一個硬傷,隻要被欺負急了纔會下狠心,平時卻老是輕易心軟,一臉受教地說:“多謝昆哥指導,我今後必然改。”
山子被她看得有些發毛,不曉得她又想到了甚麼,不過平時也見慣了她胡思亂想,抬手朝她頭頂拍拍道:“行了,也彆遲誤小梅姐乾活兒了,之前不是說了,我還要去街上一趟,我們從速走吧。”
“兌銀子?”許杏兒抬高了聲音問,“你好端端的兌銀子做甚麼?”
陳掌櫃朝揹筐裡看看,見蘑菇都非常新奇,看著也都挺潔淨,伸手大抵翻了翻問:“你這一共能有多少斤?”
“不消不消,你快留著賣錢纔是端莊。”小梅連連推讓,如何也不肯收下。
“估摸著得有個六十斤高低的模樣。”許杏兒到街上找人借了桿秤,返來大抵稱了稱道,“加上兩個筐一共是六十六斤,您如果都要了,我就給您倒出來,再秤秤筐子的重量,最後一起給您算便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