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杏兒把家裡清算利索,用草木灰在房簷、井口和缸邊都撒了一圈,又在院中點了艾草熏蚊蟲,在門口掛上艾草和紅紙剪的艾虎。
鎖兒吃得很歡,或許是剛生下來就捱過餓的原因,他不像普通孩子那樣難喂,重視力也很集合,不一會兒就吃飽了,本身歡暢地打了個飽嗝兒,然後閉上嘴表示吃飽了。
她說罷也不等許老三再說甚麼,回身去燒了熱水,進屋把桃兒拎過來洗刷潔淨,塞進被窩道:“時候不早,從速睡吧,明個兒端五,起早還好些事兒呢!”
栗子睡得正熟,被人抱出悠車子都冇醒,許杏兒伸手一摸,褯子早就濕透了,這丫頭卻還睡得跟豬一樣,也不曉得是隨了誰。
許杏兒這才一骨碌爬起來,輕聲說:“娘,你接著睡,我抱他尿尿。”
許老三先被許杏兒的老道的言語弄得發矇,隨後便被她塞了十幾個錢在手裡,忙問:“你從哪兒來的錢兒?你娘給的?”
許老三吃過早餐,也換了身八成新的衣裳,都是逢年過節才捨得穿的,提著許杏兒早就籌辦好的東西,上葉氏的孃家去送節禮。
次日天還冇亮,許杏兒就又被鎖兒的哼唧吵醒了,她迷含混糊地如何也睜不開眼,抬腳輕踢,讓悠車子漸漸晃起來,嘴裡含糊地說:“鎖兒乖,再憋會兒,讓姐再睡會兒……”
桃兒抓著許杏兒的衣袖,又怕碰疼了她不敢用力,紅腫的眼睛盯著她,癟著嘴像隻不幸巴巴的小兔子,猶躊躇豫地說:“大姐,今晚還給我講故事不?”
許杏兒把香包塞在三個小的枕頭底下,摸摸鎖兒和栗子身下,見都還乾爽,這才放心腸給蓋好被子。
許杏兒把鎖兒放回悠車子裡,到灶間熱好米糊端過來,試了試溫度,感覺另有些熱,便重新拿了個小碗,盛出兩勺來吹涼些,然後漸漸餵給鎖兒。
“好了,曉得你餓了,這就餵你。”許杏兒把褯子丟在院中的洗衣盆裡,本身重新洗了手返來,抱起栗子餵了小半碗米湯,也悄悄拍出嗝兒來,把人塞回悠車子裡,還不等拍她,這丫頭竟然就本身睡著了,還收回悄悄的呼聲。
她從荷包裡數出十五個銅錢,扭頭對許老三道:“爹,明個兒把這個給姥孃家送去,我這兒另有十幾個錢兒,你去割條肉一併送去,之前栗子洗三兒,姥孃家給拿來很多東西,還幫著咱家收麥子,端五節好歹是個大節,雖說姥娘不在乎這些東西,可咱也不能弄得太寒酸。”
一番折騰下來,就過了大半個時候,外頭玉輪都已經升到半空,許杏兒這才本身洗漱了一下,脫了外套結壯地上炕鑽被窩睡覺。
“娘,我都這麼大了,幫你做事是應當的,你還在月子裡,彆總哭了,把穩哭壞了眼睛。”許杏兒下地擰了個帕子,幫葉氏擦去眼淚,就讓她從速歇下了。
遵循端方香包裡本該放著白芷、川穹等多種草藥,氣味好聞又能夠祛病強身,趨避毒蟲,但鄉間人家也冇那麼多講究,也冇阿誰閒錢兒去給孩子購置這些,以是香包裡隻塞了許杏兒之前去山上采的香草,曬乾了以後倒也有股子特彆的香氣,用經緯稀少的軟布縫個包包,將曬乾的香草塞出來填滿,最後再裝進香包裡,用針線把最後的開口封住,把佩帶用的絛子討論處也一併縫出來,從外頭看起來既健壯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