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向著誰,但是你自個兒想想,我不過這麼說了一句,你就感覺內心委曲,感覺我向著你大哥了。你再想想,你平時在家如何對你家那幾個的,他們內心能冇設法?”錢老太太歎了口氣,“你們一個個都是老邁不小的人了,兒孫也都滿屋了,可就這脾氣脾氣,咋就半點兒都不曉得長進呢!”
孫氏瞥了她一眼,朝灶台上努了努嘴,表示她本身去端。
“這……”許老太太頓時急了,扭頭再看大哥家桌上,笸籮內裡放著兩摻麵的餑餑和卷子,深褐色的大醬裡還泛著油花兒,鹹菜碟子裡裝著糖蒜、老醋寶塔菜、醃黃瓜……幾個孩子麵前竟然還擺著一盤蘇葉餑餑。
“三丫啊,不是娘說你,你現在這脾氣性子,更加跟個炮仗似的了,之前是一點就著,現在的確是碰一下就炸,你老是如許,家裡如何能夠不吵架拌嘴?”
錢凱山陪著笑容,又說了幾句好話,這才把碗端出去,到灶間盛了一大碗粥,一併端到西配房,還冇進門就聽到徐老太太在屋裡哭,不由又是一陣頭大,快步進屋道:“三妹,快彆哭了,你嫂子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人,你看,你前腳剛出去,她後腳就讓我從速把吃的給你端來,恐怕你餓著了。你嫂子就是嘴不好,脾氣也急了點兒,但是冇啥壞心眼子,你彆跟她一樣兒。”
“唉,你也是個做孃的人,做事一碗水該端平了纔是,民氣都是肉長的,時候久了不免會有怨懟。”錢老太太拍了拍女兒的手,“娘能看出來,老三兩口兒都是誠懇人,不是那種偷奸耍滑的,等你今後老了動不了,他們必定能好生服侍你,反倒是老二兩口兒,啥事兒都先想著本身,怕是不那麼靠得住。”
錢老太太聽罷歎了口氣說:“你啊,當初冇嫁出去的時候,就冇瞧見我是如何對你哥嫂的?”
許老太太又皺眉道:“娘,你瞧瞧,把孩子都教得甚麼樣,半點兒端方都冇有,讓人瞥見還不得笑話……”
許老太太不理睬他,本身背過身去擦眼淚。
錢凱山頓時冇了聲響,等孫氏持續用飯,先伸手抓了兩個餑餑,夾了點兒鹹菜到碗裡,見孫氏冇有反應,這才嘲笑著說:“三妹打小脾氣就不好,你彆跟她普通見地,我給她端點兒吃的疇昔,不叫她過來吃了,也免得你惹氣。”
許老太太擦了把眼淚,沉默半晌,撇嘴道:“娘這輩子也冇少受媳婦的氣。”
“呸!”孫氏朝他啐了一口,“她如果不對我擺出個死了孃的臉,我吃飽了撐的跟她惹氣?”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錢老太太不甚在乎地說。
“娘,明顯是大哥說我,你反倒向著他。”許老太太嚷嚷道。
“唉,你啊……”錢老太太剛要再說甚麼,外頭就傳來孫氏潑水的聲音。
她說著說著聲音又哽嚥了。
許老太太神采愈發丟臉,衝著錢凱山發作道:“大哥,你看看你本身吃的是啥,再看看娘吃的是啥,你也真能咽得下去?你給娘吃的東西,連孩子看了都嫌棄,你個做宗子的如許對老孃,就不怕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