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時恰恰歸_68.第六十八章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

曹大笑道:“大郎有事自去,我們本身吃酒。”

沈拓勒住了馬,靜看了一會,烈火炎炎,焚不去生前之惡,苟二終將成為一捧骨灰,隨風一揚,也不過臟了人間萬物。

苟三費經心機攪混了一池之水,驚起烏龜王八無數,未免好笑可歎。

何秀才道:“苟二暴戾恣睢,苟三怕不是善與之輩。”

盧繼鼓掌笑道:“苟家一乾蠢貨, 與他翻了臉,舍了一根拯救的稻草,招了隻窩裡的狼,他日少不得要扯下苟家一塊肉來。”

何秀才笑:“可貴熱烈,曹親家與你盧叔言談風趣,不知不覺貪了杯。”

沈拓暗悔講錯,拱手賠罪。

何秀才道:“阿圓去備來,曹親家吃得口中乾渴,吃些鮮果也好潤潤口喉。”

沈拓則想:苟三拿著苟二留下的私產,攜了家小一走了之另謀前程,臨行卻遞了枚鉤子與明府,讓桃溪富紳大戶做了魚塘肥魚,扯了腮唇也要吞了餌食,隻怕日蝕夜寢都要咒恨苟三。苟家剛分了家,銀錢尚未捂熱,便要送出好些,再有苟五這等深恨祖宗遺下很多親眷的,恨不得將苟三兄弟挫骨揚灰。

他牽了馬一起風馳電掣,半晌的工夫到了縣衙,見了季蔚琇,揖禮將事告之。

沈拓接了酒,見季蔚琇恨不得去道賀一番的模樣,問道:“苟三做了何事合了明府的情意。”

沈拓笑道:“常日與長隨說話半句嫌多,隻這句少不得要擁戴,桃溪有明府確是幸事。”

季蔚琇點頭道:“他卻不是積善修德之人,為兄長積陰鷙?”他目露嘲弄,恥笑道,“更是……胡扯,不敬鬼神之人何來畏敬之心?隻這份忍辱斷舍可貴,可見心性定奪狠厲。”

季長隨被下了臉麵,雖氣又不好發作,隻得乾笑幾聲,對季蔚琇抱怨道:“都頭說話也忒直了些。”

盧繼和何秀才同時點頭:“有理,飯後閒談,不值得掛記費心。”

季蔚琇看季長隨吃鱉,並不覺失了臉麵,反倒看得很有興味。

季蔚琇撫掌道:“他本日前來,將苟家所分炊產俱捐贈出來以作修橋鋪路,道是隻求為兄長換得幾分陰功陰德,少受獄火灼烤之苦。”

季蔚琇微怔,思及父母兄長,冇了興趣,懨懨讓季長隨送客。

沈拓道:“苟家昨晚分了家,將苟二除了族。”他恥笑,“卻不是為著苟二喪儘天良, 隻是嫌多個分食罷了。”

何秀才聽他說得粗鄙,無法:“曹親家端的喝醉了。”

盧繼啜飲一口, 道:“這些個富戶豪紳,起家得快,式微得也快, ”

何秀才憶起舊事, 感慨道:“既不修身, 亦不修德,又不拘束族中後輩,數來都是劣跡斑斑之輩,既不識禮節, 又不知榮辱,人與獸類同,何談百年家屬?”

沈拓笑著虛應道:“得空與長隨吃酒。”

曹大與何秀纔等人看得好笑,又嫌他們喧華,另避進了偏廳,他們也喝得半醉,棄了火盆,四開窗門。

沈拓吃驚道:“他來衙中何事?可有驚擾到明府?”

沈拓啞口無言。

盧繼拿筷子指著曹大道:“曹鋪主醉得不輕啊。”

季蔚琇笑得暢懷:“苟三倒是小我物。”他似是表情極佳,讓季長隨溫酒上來,道,“他委實見機,苟二在時,他竟是不顯。”

待見沈拓進門,似得了救星,道:“大郎快來,曹鋪主醉了,大郎替了他來吃酒。”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