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痞趕緊交代，將地頭的叮嚀籌算一字不落抖個精光，又道：“豪傑饒命，他阿姊做了通判的小妾，他是半個小舅子呢，我們哪敢違他的命，隻將他當頭蛇供著。”

乞丐也不活力，摳摳黑指甲道：“那娘子有個夫婿，看著凶橫，怕不是好相與的。”

店伴計過來苦著臉道：“客人要的素酒，素酒味天然淡，你怎得胡賴小店摻水，爭光小店的名聲？”

這賣藝的走南闖北，精於此道，年前來宜州盤桓了幾個月，與本地的地頭蛇打得熾熱。地頭見他見機，又貢獻好酒好肉，冇多久便開端稱兄道弟起來。

曹英與施翎也不再膠葛，端的去食鋪買湯糰吃。

沈拓在桌上趴了近一刻，正心生不耐，就見幾個流裡流氣的閒漢地痞勾肩搭背進了店，一個開口道要吃酒，另一個倒是“咦”得一聲，然後跑到沈拓身前，大聲道：“這不是我家表兄嗎？何時來的宜州，又吃得這般醉。”

店小二想想倒也不怕，任憑一眾地痞地痞將沈拓架出店。沈拓微開著眼，深思著要在那邊脫手？阿圓嶽丈還在店中，不好走遠。

店小二見了，嘲笑：“好個醉漢，倒睡死了疇昔。”他也不管沈拓，還衝他一指，道，“眾位可見著了，本店真正的好酒，半滴都不摻水但，吃得一壺，鐵打的硬漢也要醉倒。”

店小二端的覺得他們是遠親，對著他們就是一通抱怨。

他想了想，將酒杯重重往桌案上一慣，怒道：“店家，你家賣得甚麼鳥酒？半點酒味都無，怕不是摻了半壺的水下去？”

瘦漢既心疼弟弟又心疼銀錢，衝地頭抹淚道：“隻求哥哥與我兄弟二人做主。”

地頭滿肚子的花花腸子，大包大攬無有不該的，將本身一眾狗腿喚來，叮嚀了幾句。

嘲笑道：“好個‘通判的小舅’，泥汙裡的蟲，糞坑裡的蛆，冇得噁心人。我倒要看看，他要如何借他‘姊夫’的勢來欺我。”

他們本是兄弟兩個，粗黑為弟，黑瘦是兄，二人不過懂些花拳繡腿，隻是架子唬人。施翎兩腳將黑漢踹倒，他兄長見勢不妙，早掩了麵躲進了人群裡去搬救兵。

瘦漢感激，說了一籮筐的好話拍地頭的馬屁，直拍得地頭通體舒坦，如同吃了半斤的仙藥，骨頭都輕了好幾斤。

店家一慣筆，怒道：“你這外來的生客, 紅口白牙倒來誣賴人。”

報信的地痞笑道：“哥哥隻彆忘了弟弟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