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純陽點頭道:“那倒不必。淩衝機遇不錯,在坊市中新淘換了一件法器,能順從曹靖之輩。師兄隻要擋住喬依依便可。彆的另有一事。”
皇宮當中正自早朝,以張守正為首的清流一派正與以國舅常嵩一係人馬吵得不成開交。惠帝固然昏庸,但對外戚之輩非常防備,除有大功,等閒不會加封高官厚祿。但常嵩勤王之功甚偉,又是太子親舅,太子即位以後正愁無人可用,鉗製張守正之輩,便冊封其為天下兵馬大元帥兼太子太保,總領天下兵事,權益與文淵閣同列。
此實為誅心之言,平帝眼角抖了一抖,斥道:“一派胡言!張守正再大膽,莫非還敢顛覆朕這朱明天下不成!”常嵩當即閉嘴不言,教唆誹謗之事最首要的是一個火候二字,水滴石穿,點到即止,再要多說反而不美。
惟庸道人笑道:“這等鬥智之事,還是師弟最為善於,老道便不獻醜了。師弟方纔說,星宿魔宗要對淩衝那孩子倒黴,依我方纔所觀,當是曹靖那廝親身脫手。淩衝不過是金丹境地,絕難抵敵,可要我……”
惟庸道人嗬嗬一笑,大袖捲了誅魔寶鑒,喝一聲:“我去也!”身形一扭,已然不見。待他走後,郭純陽的幻影兼顧悄悄一笑,也自無蹤。
惟庸道人皺眉道:“何事?”他在天巽宮中坐關修行,已有百年未曾下山,郭純陽這一趟叮嚀之事未免多了些。郭純陽正色道:“不久以後,東海坊市當有一場大亂,師兄驚走喬依依後,且莫趕回,留待當時脫手庇護淩衝一二。”
就在惡蛟逞威之時,靖王氣運所化黑龍身後驀地又升起一條惡蛟,身披羽翼,深藏於黑龍以後,顯出潛隱克忍之態。惟庸道人收回目光,淺笑道:“看來明活力數已儘,天下共逐之。”方纔所見清楚除了太子與靖王以外,另有兩人身具龍氣,對大明江山虎視眈眈!
太子即位,帝號為平,改年號永昌,史稱平帝。常嵩總領兵事,自於京師攻防戰大勝靖王,每日隻想揮軍南下,直搗黃龍,攻破靖王封地,是以上書力主南伐。但張守正一係力主天下兵事方歇,百姓苦不堪言,當以療攝生息為主。且靖王起兵反叛,並無大義在身,日久其兵自敗,眼下非是揮軍南伐的良機,隻當用精銳小部潛入其封地,刺探真假,聯絡心向大明正統的兵將,乘機裡應外合,天然一舉功成。
平帝看他一眼,叮嚀陪侍的寺人道:“你等下去。”世人領命而去,書房當中隻剩二人,方纔慢斯層次道:“張守正在朝中運營數十載,門下弟子無數,一呼百應,他若鐵了心與你作對,朕也不好偏幫。”
大明京師天都城中,太子即位,按例大赦天下以外,還要舉國歡慶一番,但惠帝新喪,不好大肆清喝,畢竟太子爺還是很在乎孝子這個身份的。
公然平帝自語了幾句,麵上出現怒容,彷彿想到了何事,低喝道:“張守正真是將自產業作帝師了,這也要管、那也要管!朕要補葺宮殿,他上書不準,朕要封賞有功之臣,他以國庫空虛為由敷衍,是不是朕每日吃喝拉撒,都要問過他才成啊!”
惟庸道人不由掐指再算,倒是一片茫然,心知郭純陽前知之能公然遠在自家之上,他既說如此,照辦便是,笑道:“好,全憑掌西席弟叮嚀。”郭純陽道:“事不宜遲,請師兄解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