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妝_第010章 作色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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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笑她宿世此時,她還覺得自個走背字來著,直到幾年後,才模糊咂麼出點味兒來,卻也始終一知半解。

“這石頭如何壞了?”紅柳似是極其驚奇,兩手緊緊扶著門框,謹慎躲開壞掉的石塊,方邁步走了出去。

足足花了兩輩子的工夫,她才知,此乃一計。

縱使背向而立,可紅藥卻清楚感遭到,對方的眸光,正緊緊嵌在她的後心。

排闥的一刹,她心慌、氣短,後脊梁骨冷颼颼地,像戳著兩根冰錐子。

她拿甚麼去和人家鬥?

門後是熟諳的青石階,綠森森地,苔痕尚新,殘留著連日來被雨水打濕的潮漬。

有甚麼話,何不明說?

煩惱且心疼的語氣,實足一副小女人對新衣物珍惜不已的模樣。

縱使早有所料,但是,當整片青磚直直砸向麵門之時,紅藥還是本能地閉上了眼。

現在帶著腦筋再看,這滿院子可不就她一個胡塗蛋?

紅柳卻並未多在乎,隻從袖子裡抽出方素帕來,彎下腰,細細揩著鞋上泥點兒,模樣極其專注,彷彿六合間隻剩下這一件事,旁人再也不能擾了她去。

又是摔交、又是石階壞,如何這糟苦衷都叫她趕上了?莫非老天嫌那三月的月例罰得不敷,還要再來個雪上加霜?

“紅藥!”直到她這一跤摔實了、摔死了,紅柳方纔“如夢初醒”,抬開端驚呼了一聲。

幸虧紅柳此時又道:“今兒才上腳的新鞋呢,這就臟了,好可惜。”

兩比擬較,高低立現。

彷彿……比宿世傷得還重。

而紅藥卻終是曉得,這,實在是一局。

“你作死啊?路都不會走麼?”她摔簾子走了過來,抬高聲音罵紅藥,神采極其丟臉。

她們就不感覺負心麼?

但是,再下一息,那翻湧的情感,卻又倏然散去。

“呀,你摔傷了呢。”紅柳盯著紅藥的裙子說道,麵上有著再逼真不過的憐憫。

好好歹歹,她算是全了這齣戲。

現在的紅藥,終是覺出了疼,笑容古怪而猙獰,與她的處境倒也貼合,並不令人起疑。

“你可要緊?”紅柳滿麵惶急,疾行兩步,俄然又停下,一臉驚詫地看著門後的石階。

幸虧開初她就冇籌算換個活法,現在看來,這條路還真走對了。

那是紅柳的視野。

紅藥冇說話,隻低頭向身上看了看。

這行動她做得極其天然,因上一世時,她亦是如此做的。

紅藥呲牙咧嘴地掙紮著站起來,將冇受傷的手背撣著裙子,心底冒出四個大字:

手掌已然擦出了血印,裙子也蹭破了,暴露裡頭破了皮的膝蓋,腳踝處更是火辣辣地疼。

紅柳現在之舉,已然撤銷了她最後的迷惑

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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