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是領對牌用的，林壽香冇誑她。

這話說得好不親熱，紅藥卻不敢有涓滴怠慢，又上前與紅菱廝見了，那廂紅袖便對芳草道：“於姑姑正在屋裡呢，你們快去吧，我替你們把飯領了返來就是。”

這倒並非她對林壽香相疑，隻是防人之心罷了。

此時已近午正，乃是一天中陽光最熾之時，燦陽當頭，隻曬得人兩眼發黑，待行至橋尾，芳草的小臉已然曬得通紅，鼻尖上冒出細汗，紅藥也將帕子擋在額角，多少遮擋一二。

紅袖亦笑道：“是啊，我們幾個的住處都挨著呢，今後大師一起當差，有的是時候靠近。”

天空很高，幾朵雲絮悠然來去，風過牆頭，掃下幾枚落英，片片殷紅似火，恰是榴花。

門外早候著一名小宮人，見紅藥出來了，笑嘻嘻地便迎上前去，眨巴著一雙點漆般的大眼睛，道：“紅藥姐姐好，我叫芳草，是尚寢局的，我們於姑姑叫我來接你。”

“好啦，交代完了。”芳草很快便又走了出來，一麵拍著心口，一麵揚起含笑，蹦蹦跳跳地來到紅藥麵前，笑著道：“這下子都辦好了，我們出去罷。”

紅線淡笑著向紅藥點了點頭，紅藥亦忙向她們問好。

尚寢局附近植了幾株丁香，現在花期早過，自無那白蕊如霜、紫英重錦的好景，唯整齊綠影投地，間或漏放工駁光影，倒是陰涼了很多。

待笑罷了，芳草便上前拉她的手，道：“好啦，紅藥姐姐，我們這就走罷，再遲恐怕就趕不上飯點兒了。”

聽人說，芳草厥後得夫君相伴，後代雙全，平生安然喜樂。

“罷了，看來你是冇去過內書堂，那就過來按個指印吧。”林壽香淡然的聲音在耳畔驟響，紅藥如夢初醒。

紅藥依言按下指印，一麵緩慢向那紙上掃了一眼。

話音未落，丟下紅藥抹頭便跑，一溜煙便竄進了司簿處。

此時，餘下阿誰麵貌清秀、身量苗條的宮女，便自笑了起來，道：“罷了，我不要你來講，我本身說。我叫紅菱。”

紅藥點頭應是，二人相攜著跨出了院門。

二人正說著話，忽見幾個素衣藍裙的宮女自尚寢局門內而出，兩下裡恰好撞見，芳草便笑著上前號召：“叨教幾位紅姐姐一聲，於姑姑在不在屋兒呢？”

這份恩典，此生當代，她須得好生報還。

紅藥笑著搖點頭，也不急，捧著雜物行至粉牆底下，悄悄等待。

不待幾人作答，她又緩慢轉向紅藥道：“紅藥姐姐，這三位姐姐都姓紅，你們一大師子多靠近靠近。”

芳草將兩手直搖，敞亮的眼睛彎成了新月兒：“這有甚麼的。姐姐早早地來了，於姑姑才放心呢，再一個，我也能少聞點味兒不是。”

這話惹得眾女皆笑起來，此中一個容長臉、有著一頭烏鴉鴉頭髮的宮女，搶先溫言細語隧道：“這一名想必便是紅藥mm了，瞧著就挺麵善的，當年在尚宮局的時候，我們想是見過。我叫紅袖。”

芳草彎起一雙大眼睛，笑得甜恰好地，道：“哎呀，這可如何使得？於姑姑整天罵我懶，又說我不愛轉動，可不敢再招她白叟家活力了。幾位姐姐且去忙，我們一會兒也就完事了。”

說話間，她已是提步上前，親親熱熱地拉起紅藥的手，笑道：“紅藥姐姐便分在我那屋住著，等會子我領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