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妝_第066章 明暗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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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棄暗逐明?

明麵兒上看,保護皇後的那八百禦林軍,半個都城的人都瞧見了,其陣容之浩大,實在是現成的攻訐利器;

不過,他膝下阿誰季子,倒是有點意義。

若單隻行宮走水,冇準兒那些“直臣”就能給他扣上個“吃苦”的帽子。可現在,嬪妃逾製這麼個大幌子放在前頭,現成的來由,不諫的確冇天理啊。

這位看起來很好欺的天子,實則非常難亂來,他很怕在奏對之時,一個不謹慎便令得陛下不喜,故而不時自省,心底亦常生寒意。

更有甚者,以明掩暗、推明壓暗,將皇後逾製之事鬨得天下皆知,而行宮走水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建昭帝被說得笑了起來。

當年,不知有多少人便是被這笑容所惑,將這位天子,視作無知好欺的少年。

言至此,他又苦笑了一下,道:“實不瞞陛下說,犬子最開端跟微臣說行宮將要走水之時,微臣是如何也不肯信的,還拿藤條抽了他一頓。隻這畢竟不是小事,寧肯托其有、不成信其無,微臣思來想去,還是不敢瞞著陛下,這才大膽進言來著。”

然後,他們墳頭的草色,便日甚一日地翠綠著,也不知每年腐敗時節,有冇有人替他們拔上一拔。

建昭帝麵上的笑意加深了一分。

建昭帝揚了揚眉,笑得天真而純粹。

“幸虧微臣到底還是說了出來。實在,就算在阿誰時候,微臣內心頭實則也還是不信的。說來講去,這還是陛下心清眼明,信了微臣之言,終是化險為夷。細較之,微臣與犬子充其量不過是做了當作的事,陛下的明辨與定奪,纔是首要的。”

但是,這千載難逢之機,竟教他交運撞上了,若好生應用起來,何愁不飛黃騰達?如許一想,他又是滿心腸熾熱。

難為那孩子如何想的,竟能夠想出如許一個彆例,在行宮走水以後,立時便生出嬪妃逾製之事,而後再將這兩件同時置於朝堂,端看風向如何。

當然,另有最要緊的第三項,便是他始終如一地笨拙著,這些年閒散下來,更加成了廢人。

這是真正的陽謀。

公然風趣。

說到這裡,他又有點不甘心,覺著這功績如何著也得算他一半兒,便又乍著膽量小聲道:“不是臣說,這小子也就說了個大抵,餘下的都是臣給他全麵了的,臣可廢了老邁工夫呢。”

他本就生得一副清秀眉眼,這般笑著時,竟有幾分天真氣,不似人到中年的天下至尊,倒像個不諳世事的翠綠少年。

言至此節,他以一種較為大聲地、令建昭帝剛好能夠聞聲的音量,長舒了一口氣,光榮隧道:

逾製在明,走水在暗,當這兩件事同時呈現,滿朝文武、袞袞諸公,又會作何挑選?

東平郡王這麼些年都未曾與他生份了去,會說話這一項,以及聽話這第二項,都是極好的。

好了,他家皇叔這回是真歡暢了,可算冇白說了這一長篇的話。

尚還年青的天子,笑聲中亦有著幾分飛揚,猶似十七八的少年郎。

而籍由此事,那鐵板一塊的朝堂,說不定就能扯開一條口兒,讓人看清一些東西。

到時候,不曉得這些“樸重忘我”的官員們,那臉被打得疼不疼?

“賢侄此言太謙了。”建昭帝在笑聲中說道,說話時,眸光微閃,仿似被火光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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