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河目睹如此,雖是心急如焚,但他回顧身後追兵就在百十步開外,銜尾即至,心中怒道:“如果平時,這幾個蝦兵我何嘗放在眼裡,現在我身負殿下,這幫人見我投鼠忌器,便肆無顧忌起來,可愛!”他怒極一夾馬肚,便又是猛地竄出一裡地來,將追兵落開了一大截。剛巧此時,他見大道一旁有一陳舊屋舍,殘垣斷壁似已是荒廢好久,當即說道:“殿下,你先在其間躲著,待我折回將這些匪兵摒擋了潔淨,再返來接你。”
這時蘇牧雲才道:“我那裡另有甚麼喜好不喜好的,就全依拔懦夫你說的罷,我剛纔冇有答你的話,實是在想另一件事請。”他似是欲言又止,但終究還是說了出來:“拔懦夫,我聽朝中那些大臣白叟們說,此次叛軍圍攻龍呤,實際是我二哥大逆不道,囚困父上,逼死大哥於東宮當中,企圖奪權篡位。你說這是也不是?”拔河不料他此時竟有此一問,一時結舌不知如何作答,隻得說道:“末將位卑,這其間細脈,我也不非常曉得,實在不好答覆。”蘇牧雲淡淡說道:“實在你也不消如此顧及,之前父上便是常說,這二哥善擅權謀,在宮中結黨營私,朝堂之上所奏議事,不管好劣更是與大哥針鋒相對。劍指東宮,覬覦太子之位之意暴露無遺。”
說話間,便已來到外城城門處,隻見城門已然轟塌,隻餘一隊叛軍守著門洞,設置崗哨,查問過往行旅。拔河見狀,便將戰矛一握,沉聲道:“殿下坐穩些,我們這便要闖城門了。”車中蘇牧雲答道:“好,我曉得了。”
蘇牧雲年紀雖小,但他也約摸曉得捧讓說的這番話的含義,聽聞隻得作罷,他正欲鑽入馬車之際,忽聽捧讓又說道:“此來路途凶惡,我這現有一人,已遣令他伴殿下襬布,以策全麵。”說完,他身後兵士當中越將走出一人,生的魁偉有力,怒發黑臉,雙目如電。那人走到蘇牧雲麵前,抱拳稽道:“殿下,末將拔河,聽候差令。”蘇牧雲見了,便也回禮道:“拔懦夫,你好。”
捧讓對拔河道:“拔河,你這便為殿下駕車,速速出城去吧。”拔河得令,一個健步跳上馬車,左手持韁,右手揉鞭,便要駕車拜彆。
他不再多言,當即長矛顫栗,刺中一名敵兵戰馬。敵兵見狀紛繁彎弓欲射,卻見拔河已然刺死馬匹扯開缺口衝馳出去,短兵相接之下,長弓天然再無用處。拔河又接連動搖長矛,連連刺死七八名叛軍,他又奪了長弓過來,便策馬馳出陣外,鬆開馬頭雙手彎弓,反身唰唰唰射出幾箭。隻見弓如圓月,箭無虛發,敵兵紛繁回聲倒地。
隻見捧讓雙目含淚,悲忿說道:“蒙小殿下厚愛,現在王城已破,罪臣保護不周,已是萬死莫辭,眼看昔日同僚都在浴血奮戰,我又怎敢單獨偷生,再者我生為人臣,自當事奉君主,這是禮節之數,我雖鄙人。但也願效仿古時賢臣誌士,以死儘忠。”
那叫燭陰的男人生得苗條身材,五官麵相也是端方,倒也是一副俊朗模樣,隻是一雙眼睛透著狡猾陰鷙,說話也是一副心狠暴虐,他笑答道:“稍安勿躁,我這毒藥勁力還未完整發作,現在隻是毒氣入脈,比及時候保管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身邊的髯須男人聽罷,毫不在乎說道:“你此人,就愛使些陰損招兒。我就老邁瞧你不起,要我說,此人底子不是我們三人敵手,乾脆我上去三兩刀砍他個哭爹喊娘,擒來便是。”燭陰笑道:“阿修羅,不要動輒就喊打喊殺,你冇有瞧見麼,他身邊阿誰姓蘇的小娃兒不見了,你要殺了他,我們找誰問去?”